“那是自然。”
耿当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不舍。这几日青儿寄养在他家中,极有些乖巧,不过是半大的娃,能做的活却都抢着做,每天天不亮起来起来生火烧水,晚上到巷子口迎自己。如此一来,他自然心疼这孩子。
但他一个大男人,养个孩子在家中总归是不方便。
如今就要把人交出去了,耿当有心想要多交待几句,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好道:“那你可要照顾好她。”
王笑便道:“耿大哥你放心。”
话说到这里,崔老三又插嘴道:“如今庄兄弟跟着公子做活,早出晚归的如何养孩子,还是寄在公子家中方便。”
耿当与庄小运只觉得崔老三说的有道理。
王笑却明白他崔老三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有这么个孩子寄养在自己家中,便相当在庄小运身上又压了一道保险。
他点头应下,又斜睨崔老三一眼,心中暗骂:“就你会琢磨这些道道,没事少听些评书。”
崔老三则是心中暗骂:“唐爷养的这小子,看起来嫩,其实坏心思藏得深……”
至此,这桩生意便算是了结了。崔老三见王笑要走,便道:“小的送您出去。”
王笑忽然想起秦小竺还在外面,心中有些害怕,便问道:“你们这有没有后门?”
后门当然是有的,但那是暗道,专供一些大主顾办隐秘事时走的。
崔老三不由心道:就你这四十两的生意,也想走柴爷的暗道?
“小的以前不过是个柜头,现在还不清楚这些。爷您还是从前面走吧。”崔老三便道。
“好吧。”王笑无奈。
几人走到外面,王笑探头看了看,米曲已经没在门口等着了。
秦小竺姐弟却还在。
姐弟俩也没能接着赌,已经被赶了出去,正蹲在赌馆的门口,看起来颇有些没脸没皮。
“贼杀才!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赌?”一见到崔老三,秦小竺便起身大骂道。
崔老三脖子一缩,笑道:“两位客官,小的如今已不是柜头,这前边的事不归小的管啦。”
秦小竺冷笑一声,讥道:“那可浪费了你这一手出老千的好手艺。”
“哎哟我的姑奶奶,小的哪里会出老千……”
秦小竺破口大骂道:“你没出老千?那爷的银子怎会输得比妓馆里小娘们的腚还光?!”
一句话出口,长街上似乎都安静了一下。
王笑抹了抹脸上的唾沫腥子,暗道:好生动的比喻啊。
下一刻,秦小竺在他肩上一拍,道:“算了,今天先放过他,我们喝酒去。”
王笑被她一拍,只好无奈点头笑笑。
秦小竺见了他的笑容,眼睛便亮了亮,问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