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微微蹙眉,眸色沉沉。
温宴大抵是不想叫人发现,毕竟两人是跟着李知府,要借机行事。
动静大了,恐坏了计划。
可也无需这般小心翼翼吧?
就不怕雨天地面湿滑,一个没站稳就往别人身上倒?
他耳力又不差,哪怕温宴声音小些,不用靠过来,他也是能听见的。
霍以骁刚想让温宴站好了,对上她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顿了顿。
温宴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黑夜里,她的眸子却是格外的亮。
不过一件斗篷罢了,小狐狸就像是逮到了一只兔子。
也不对,不是一只,是一窝兔子都抱在了怀里。
啧!
因着当日就要,斗篷是从成衣铺子里买的。
既不是量身做的,料子亦是矮个里拔高个,能穿,称不上好。
以温宴的出身,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从前给成安伴读,吃穿用度皆是跟着宫里的,一年四季裁衣,怎么着也比市井成衣铺子里的考究。
结果,就这么件斗篷,能叫小狐狸笑成傻狐狸。
定安侯府真亏待她了?
温宴有心逗霍以骁,可惜时机不合适,只能先作罢,压着脚步往李知府离开的方向去。
霍以骁跟上去,见温宴小心着避到了一处拐角。
温宴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老爷们吃酒,我们这些小的,就只能蹲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把喝醉的都送回去。”
“李大人忙着拍霍大人的马屁,会不会把大人给灌醉了?”
“谁知道呢!我要是李大人,我也着急,巡按大人来了,眼前就有一桩案子破不了,那苦主还是同知,这不是笑话嘛!”
“到最后都没有结果,别说优了,良都够不着了吧。”
“李大人也是倒霉,根本没处找犯人!”
“温大人和李大人,近一年不怎么对付吧?破不了案,也得争口气!温大人家那姑娘不是说,是李大人提议去天竺进香的吗?死咬这个,好歹把李大人拉下水。”
“李大人也是就事说事,会不会也被人利用了?”
“谁啊?”
“顺平伯府啊!”
“这话不能乱说!”
“我们哥几个吹吹牛,有什么干系!”
温宴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各异。
霍以骁知道她有这本事,可亲耳听着,还是觉得神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