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时,她就觉得好像有人在往她手上套什么东西,睁眼一瞧,手腕上多了一只羊脂玉镯。
谢钰收回手,单手撑着脑袋,笑吟吟看她,眼中柔情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
“这什么?”雁铮问。
镯子玉质极好,难得竟温温润润的,是暖玉。
这样的东西,只怕外头少有。
谢钰道:“来时母亲让我给你的,昨晚忘了。”
雁铮一怔,旋即明白了言外之意,耳根子隐隐热。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嘴角微翘。
稍后起床,雁铮去做饭,谢钰去劈柴,然后被嫌弃。
“你劈得这么碎,怎么烧啊。”
小侯爷有点委屈,弱弱道:“碎了才好烧啊……”
雁铮白了他一眼,捧起那一把碎木屑抬手一扬,羊脂玉镯在阳光下晃啊晃,“烧什么,一把火全烧没了!”
那头马厩里大黑马用力打了个响鼻,长长的马脸上露出人性化的鄙夷:
干啥,追来了又有啥用?
你一无是处嘛!
稍后元培和霍平也来闹,被谢钰黑着脸撵走了。
元培在墙外跳脚,“大人,事儿不是这么办的!朋友一场,有这么待客的吗?”
霍平也瓮声瓮气道:“这是人家雁姑娘的家,您这是越俎代庖。”
“你们三天后再来!”谢钰没好气道。
末了还不忘补充,“什么她家,这是我们家!”
后头有人来看病,见院子里多了个男人,十分诧异。
谢钰就主动道:“我是雁姑娘的未婚夫。”
见雁铮没否认,大娘也替他们高兴,完了之后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谢钰,私底下很替雁铮惋惜,“小伙子挺好,就是有些瘦。”
论身板,还得看咱们西北儿郎!
那大块头,那粗腿大胳膊,看着就是正经过日子的材料!
说着,又从窗户那儿探头看了眼,正好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柴火,顿时眉头皱成死疙瘩,简直愁得慌。
大娘就小声跟雁铮说:“小伙子活儿挺次啊……”
谁家养的狗胡乱咬几口也比那个强。
雁铮忍笑,一本正经道:“将就着过吧,还能换咋的?”
大娘瞪眼,“咱们凉州儿女可不受那委屈!”
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好将就!
雁铮笑倒在炕上,就解释说,他是吃公家饭的,不指望劈柴过日子。
大娘这才罢了。
只仍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