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推官沉吟片刻,叫人去催画像。
“送过来的时候多带几个人的,免得他们胡乱攀咬。”
他已经派人去小树林搜查了,但疑犯也不是傻子,想必早已转移。
希望……别带回来坏消息。
问话一时陷入僵局。
马冰忍不住道:“既然觉得那么奇怪,为什么要接这单生意?”
雇了顶红轿子,却要停在城外小树林,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而且又是个单身姑娘,万一出事怎么好?!
那管事显然对宋推官的大黑脸心有余悸,先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见没有出声制止,这才局促道:
“姑娘说笑了,我们小本经营,哪有放着银子不赚的呢?
再者,再者如今可不比往年啦,年轻人们在城外私会是常有的事……况且当时我们也留了心眼,那姑娘上轿前先说了【请张姑娘上轿】,她也确实顺顺当当上去了,可见是两人事先约好的,我们并未接错……”
众人就都皱眉。
虽难免气愤,但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只能说疑犯太过狡猾,恰恰打了个时间差,让所有人都半点不起疑,他还能从容逃脱。
与此同时,城外某座屋子内。
张宝珠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喜服,再看看桌上摆的龙凤蜡烛,强忍恐惧问:“你,你当真喜欢我么?”
对面那人正往身上套郎服,闻言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都要拜天地了,娘子却说的什么话!”
说话这人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尖嘴猴腮,一双三白眼内闪动着淫邪的光,正是黄富。
张宝珠分明吓得浑身抖,眼眶里蓄满泪水,不敢哭出声。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般田地。
昨天一早,她如约上了来接的轿子,轿内有两盘精致糕点、一壶热茶,她当时还十分欢喜,觉得相公果然知道体贴人了。正好腹内饥饿,便拿起来吃。
谁知吃了几口之后,便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再睁眼时,就到了这里,一个长相可恶的男人正盯着她嘿嘿淫笑。
见自己身上的饰和包裹都不见了,张宝珠便哀求对方放自己家去,“……权当什么都没生,不过误会罢了,我家必然不报官的,还会厚厚封一包银子与你。”
那人忙着在屋内布置,最初并未管她。
张宝珠求了几遍,不得回应,不由吓哭了。
谁知那人顿时暴起,竟冲过来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哭哭哭,娘们儿就知道哭,再哭老子杀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