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如坐针毡,假装听不懂话语里的冷嘲热讽。
她想逃,可腰间的手越地用力,她和林伯承身子无缝隙地贴坐,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衣料里透过来,烫得人心紧。
林伯承很少这样秀恩爱,他少年老成,人前永远是沉稳、冷静、有礼地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
唯有夫妻私下相处时,他会抱着她不说话,贪婪地吸食她身上的香气,也因此被鹿嘉打趣他是妖怪,在吸食自己的“精气”。
或者在夫妻生活时疯,用满是欲火的眼眸绞杀她,不断地呼唤她的名字,直到她彻底沦丧在他的情意里。
林伯承轻抚鹿嘉的后背,柔声道:“小嘉,阿启要住我们这儿一段时间。那老宅子住的不舒服,他老住酒店也不是事儿。”
林老爷走得突然,林伯承婚后就搬离老宅子了,那老宅如今住着两兄弟没什么感情的继母和继母的孩子们,林仲启也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鹿嘉心有怜悯,有一瞬的不忍。
不论过往的乌糟,兄弟两个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无父无母了,他们是彼此唯一的血缘至亲。
“好,阿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当自己家一样。”
鹿嘉明明答得满分,却在林仲启漂亮的眸子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恼怒和狼狈。
“嫂嫂,费心了。”林仲启笑着回,“我哥在哪里,我家就在哪里。有我哥一口气,就有我一碗饭,有我哥一栋房,就有我一张床。对吧,嫂嫂?”
鹿嘉假笑着点头,同时不断告诫自己: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要不是林伯承在,家政阿姨在,以及世界上还有好多她在乎的人,她一定拿铁做的大扫把把这个不说人话的狗东西打出去!
敏锐如林伯承,看出两人之间隐隐的不对付。
他只是幽幽地用眼神威吓弟弟,来自血脉的压制让林仲启闭了嘴,再无一点逾矩。
两兄弟的母亲走得早,父亲忙于工作,又有继母进门,这个大他五岁又天生冷峻的哥哥就是他的父、他的母、是他的依靠。
哥哥甚至参加林仲启的家长会,为弟弟谋划出国择校,去派出所捞人,出人脉捧他音乐会的场,以及多年来资助他游历四方。
正是这个大哥挡下了风雨,小弟才能活得这般滋润。
那个名存实亡的父亲,远远不及哥哥万分之一重要。 是夜,累了一天的鹿嘉与林伯承早早躺下。
在外人眼中连头丝都泛着冷意的林伯承,此时他枕在鹿嘉的颈间,将鹿嘉柔软的身躯整个抱住,像孩子般毫不戒备地展现他的脆弱。
“小嘉,幸好还有你。”他说。
鹿嘉回抱住他,无需多言,唯有平实的心跳回应。
林伯承睡着,鹿嘉却难以入眠。
于是,她悄悄起身,抹黑到厨房,想从冰箱里拿几片褪黑素助眠。
去厨房的路上,要路过客房。
她恼怒地站在了林仲启的房门口,叉着腰无声地骂门,骂门里的林仲启。
她白天要装长嫂如母,贤惠有礼,可憋死她了,她早想把林仲启骂个狗血喷头。
“啊。”
一声呻吟自门后传来,是林仲启的声音。
那是来自喉头克制的低吟。
她呆站着,嘴角抽搐,浑身僵硬地一动也不敢动。
这林仲启大晚上在房间里干嘛啊!
“啊。”
又一声压抑的呻吟,还带着断断续续的低沉粗喘,衣料摩挲的声音。
那声音无端地令人脸红心跳,令人遐想门后是怎样的迷醉之景。
他,竟然在哥嫂家自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