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生一直跟在少女身侧,神情淡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群。
楚九月说着,走到苏清然面前,盯着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看。
她明显愣住了,也在看着面前信誓旦旦的少女。
“我只见过一次苏清然,也能看出她是个胆小懦弱之人,丽娘,你再怎么模仿,也不像她,再者说,苏清然同我没有一丝交情,她又为何三番两次劝我回去,在山脚下明明看到了我,却又放过我,除了耐心劝导我的丽娘,我想不到旁人。”
“苏清然也一定会救风尚,而不是让他自生自灭。”
“还有。”楚九月往后指着雕像,“你看向他的眼神,尽是爱慕。”
“阿九。”苏清然没有再隐藏的必要,撕开面具,露出丽娘端庄大气的面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趟这浑水,立刻下山。”
丽娘今日化了精致的妆容,黛眉美目,朱唇玉肌,像是要嫁人的新娘子,只是她身穿丧服。
众人更像是见了鬼,挤在角落里瑟瑟抖。
要是苏清然,他们或许还能逃过一劫,担心孩子跟着会受牵连才将人往外送。
简单说,苏清然在他们有一半的机会,保住性命,再去接回孩子,如果是丽娘,他们一丝希望都没有,甚至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迎仙庙,这是丽娘第三次劝她下山,可楚九月更想带她一起走。
“我们一起走。”
她怎么拽也拽不动丽娘,“阿九,我走不了。”
“我告诉你当年生的所有事,你就下山好不好?”丽娘终究不想伤害她,只因她和方公子太相像,一样的纯粹善良,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将自己置之度外。
“丽娘。”楚九月拼拼凑凑,也多多少少能猜到当年生的事,她现在更想带丽娘离开,离开这回客栈,慢慢说。
阿九的眼睛会说话,丽娘知道她想带自己走,更不会抛下平阳百姓不管,她笑了笑,往后扫了一眼,声音骤冷:“阿爹!还不动手!”
触碰到到少女娇软的腰肢,鹿生身上有电流过,半边身子都酥了,他有意无意的往外躲,又会被楚九月锢住腰揽回去,还软声软气的说她害怕。
鹿生脑海中最后一丝防线彻底崩塌,耳根唰的一下红了,埋着头盯着随风扬起的白裘,不动了。
从楚九月的角度,明显看到鹿生喉结微微滚动,耳根通红,她小伎俩得逞似的笑了。
当年的事,她又知道多少?
师傅都跟她说了多少?
风尚边回忆往昔,边往前走,灯火从庙里洒落下来,翻过一座山,仿佛走过了一生。
暖黄的灯光,照在楚九月一行人身上,不暖反而裹挟着阴寒,她将脸色惨白的鹿生往白裘里揽了揽,软声道:“别离我太远,我害怕。”
楚九月只是想找一个,让鹿生不再对她避之不及的理由。
阿九知道兰先生不在了,作为朋友,是来复仇的吗?
风尚瞳孔一震,阿九哼的正是兰先生时常会哼唱的小调,在他们一行五人喝酒时,常常边赏月,边听兰先生哼曲,如今回想起来,悉数化作苦涩的笑意。
帝辞:“……”
楚九月喜欢柔弱温润的,他也可以弱不禁风啊。
少女刚才说是兰先生最好的朋友,他如今才越想越不对劲,只是听到下了地狱,兰先生都不会原谅他,心头一紧,才将实话脱口而出。
他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敢问小女娘芳名?”
兰先生来平阳城之前的事,风尚一知半解,但他也从未见兰先生与女子,接触甚密过,师傅和清然虽与兰先生一见如故,把酒言欢,却是连碰到手指都未曾有过。
更是连提都没提起过女人。
“阿九。”
知道风尚起疑心,楚九月清了清嗓子,哼唱起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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