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康伯世子是个有情有义的,虞太夫人不愿意错过这么一门好亲事,又得兰萱县君的要求,临时决定让征远侯府的三姑娘代替兰萱县君嫁到信康伯,总不能因为信康伯世子的有情有义,反让信康伯世子吃了亏。
征远侯府出了意外,也要顾及信康伯府的恩义,虞兰萱还没有嫁到信康伯府,算不得信康伯府的人,这出的丧事也跟信康伯府没有关系。
据说这消息传到信康伯府的时候,信康伯世子带着人就要冲出门,他要抱着兰萱县君的灵位成亲,最后还是信康伯夫人以死相逼,他才跪倒在,不得不同意下来。
信康伯府同意,征远侯府这边的动作就快了许多,嫁妆是早早的准备下的,抬出去就行,虞三姑娘是为了弥补对于信康伯府的亏歉嫁过去的,这会也来不及更换嫁妆,直接带过去就是,府里一会还要办丧事,实在没有精力再准备。
等以后征远侯世子回京之后,再由信康伯府归还一部分兰萱县君的嫁妆,但这个时候谁也没精神考虑这种事情,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是。
嫁妆已经开始一台台的送了。
留下来的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都觉得心情沉重,就算外面的鞭炮声传来,也少了往日的喜气,那些大红的绸带,看着更像是一个笑话。
征远侯夫人和马上就要嫁人的兰萱县君就这么死了?
征远侯府虞太夫人重被扶到高堂之上,虽然她和宁氏两婆媳努力的调动着话语,想把事情说的高兴一些,可那些与会的夫人和姑娘脸上,都带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意味,很有一种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咽不下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征远侯府这事办的实在叫人不知道说什么。
说与理不合吧,虞太夫人必竟是长辈,她的决断也有道理。
可若是有道理,想到虞太夫人不过是征远侯继母的,又觉得她过于的凉薄了一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着巴着信康伯府,这可……可真是……也唯有继母才能办得出来,若安国公府还在,哪里会允许有这种事在。
补偿信康伯府有的是法子,何必一定要把二房的女儿嫁过去,用的还是大房的嫁妆!
“太夫人,安和大长公主派人来了。”一个丫环跑进来禀报。
“安和大长公主的人。。快……快请!”虞太夫人大喜道,一边吩咐宁氏,“你去迎一下。”
这个时候特别需要一位有身份的宾客压场面,哪怕来的不是安和大长公主本人,虞太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宾客们的反应她又岂会不知,只恨虞兰萱给自己闹这么一出,到现在她还手忙脚乱,准备的话不能说,准备的后手不能用。
这种感觉憋屈的仿佛狠狠的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宁氏也惊喜的站了起来,松了一口气后准备往外去。
才走到门前,秦姑姑已经带了几个丫环走了进来,一应八个丫环,身上都是素白的衣裳,这样的衣裳在一片大红色中显得特别的显眼。
众人一阵哗然后,不由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奔丧?
虞太夫人手握住椅栏,身子不由的坐直了起来,心头突突一下,忽然觉得不好。
“听说征远侯夫人和兰萱县君出了事情,我们大长公主不胜悲伤,特意差奴婢送来祭礼,祭拜征远侯夫人和兰萱县君。”
秦姑姑一板一眼的道,手一挥,身后的几个丫环依次上前,手里都托着一个盖了白布的托盘,白色的布还挺长,很容让人想到今的大红盖头,不过这块是白色棉布的罢了。
这架势还真的是送祭礼来的。
虞太夫人脸颇不由的抽动了一下,又气又急却不能真的翻脸,谁都知道安和大长公主脾气不好,若是真的惹到了安和大长公主,她吃不了兜着走。
宁氏更是气的眼前黑,她女儿嫁的时候,居然被送了白布盖头过来,这是咒谁呢。
“这位姑姑……我嫂子和县君还没有……,安和大长公主这……恐怕有些不妥当吧!”宁氏怒气冲上头,忍不住上前道,就算安和大长公主名声厉害,但眼前必竟只是一个下人,她以后可是正经的征远侯夫人,难不成还比不得一个下人不成?
是不是真的没了,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大火虽然已经扑灭了,该烧的也全烧完了,现在就剩下一些不能烧的。
所谓的没死,也是为了推迟丧事的一种说法,这意思大家都懂。
“征远侯府和兰萱县君都好好的?那就好,大长公主命奴婢带了大夫过来。”秦姑姑拍了拍手,从门厅外居然又走进来一位背着药箱的大夫。
虞太夫人和宁氏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安和大长公主会较真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