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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身子一震,看了看钱氏,再看了看彩月,心里一阵悲凉,她为夫人做牛做马,到最后却成了夫人的弃子。
可眼下的局势,她不认也得认了,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特别是自己的小孙子还小,什么也不懂。
“王嬷嬷,你还不认罪?”钱氏厉声催促道。
“害……害三姑娘的事情,都是老奴下的手,和……和夫人无干。”王嬷嬷不住磕头,不得不把罪名认了下来。
“王嬷嬷,我记得这一次进京……我是第一次见到你吧?”屏风后面转出了虞兮娇,目光平静的看着王嬷嬷。
“老……老奴……”王嬷嬷额头上冒汗。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一个才进京的主子,到府里也就三,王嬷嬷就要一心置我与死,我不觉得与你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虞兮娇脸色平静的看着王嬷嬷。
“老奴……”王嬷嬷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去看钱氏。
一个奴才对于一个才回府的小主子,就下杀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唆使的。
“狗奴才,你说……是谁指使你去干的?”钱氏恶狠狠的瞪视着王嬷嬷。
“是……是有人的……”王嬷嬷挤出了几个字。
“是什么人,王嬷嬷还是直言的好,若是你因为和我有仇怨对我动了杀机,祖母恐怕不会让这份仇恨延续下去。”虞兮娇看着王嬷嬷,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笑意。
王嬷嬷瞳孔巨震,骇然的看着眼前这位三姑娘,所谓的不会让仇恨延续,最好的法子就是斩草除根。
“若是寻仇自然有寻仇的方法,王嬷嬷你说可对?”虞兮娇微笑又解释了一句。
这笑意落在王嬷嬷的眼中,让她恐惧的全身颤抖,“三……三姑娘……”
“王嬷嬷……还是想说是寻仇吗?”虞兮娇笑的越温柔,然后回过头对着安和大长公主侧身一礼,柔声道:“祖母,既然真的是寻仇,这事还请祖母出面了。”
安和大长公主出面,就算是夫人想保住自己的家人也不可能了。
王嬷嬷恐惧的嘶声大叫起来:“三姑娘,奴婢不敢寻仇,三姑娘和奴婢无怨无仇,是有人……是有人指使奴婢的。”
“王嬷嬷,你可要想清楚,你可记得之前报恩的话?”钱氏厉声道,手中的帕子紧紧捏起,脸色青。
所谓报恩这话,的确是王嬷嬷说起的,但当时说起这话的时候,是钱氏给了她孙子生日重赏了一份礼,王嬷嬷喜不自禁的说了这样感恩的话。
王嬷嬷明白这是夫人在威胁自己,她的小孙子才一周岁,那么白雪可爱,白白胖胖的,看人笑起来的时候,心都化了。
一边是安和大长公主,一边是夫人,她哪一个都不能得罪,得罪的后果就是自己全家的性命。
“是……是有人……”王嬷嬷的头重若千金,缓缓低下,钱氏紧张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我到京城,之前一直在宣平侯府,也没见什么外人,今去的征远侯府,如果不是我们府上的,那就只跟征远侯府有关系了。”虞兮娇分析道。
“是……是征远侯府的……”王嬷嬷大喘了一口气,宛如出水的鱼,眼泪夺眶而出,“是征远侯府里……”
如今她只能顺着这句话往下说。
钱氏目光可见的放松下来,瘫软在长出一口气,劫后逃生的感觉,闭了闭眼睛,幸好不是自己,幸好没供出自己!
“王嬷嬷是说征远侯府有人要行刺我?”虞兮娇打断了王嬷嬷的话。
“是……是有人给老奴好处……要……要行刺三姑娘。”王嬷嬷的声音似哭似笑,几近崩溃,这会只要不是她主谋要杀虞兮娇,什么她都认下来,眼泪从昏浊的眼睛中滚滚而下,事情至此,她已经完全被虞兮娇牵着鼻子走了。
“征远侯府的人要行刺我?”虞兮娇转身看向安和太夫人,茫然不解的道,“祖母,征远侯府为什么要行刺我?我今第一次上征远侯府的大门。”
“真的是征远侯府的人?”安和大长公主的目光从钱氏的身上,转到王嬷嬷的身上。
“是……是的,就是征远侯府的人,老奴到征远侯府伺候三姑娘,之后就来了一个婆子,自称是征远侯府的,她……她给了老奴一些银两,让老奴趁乱杀了三姑娘,说………说三姑娘……”
王嬷嬷调动所有脑筋一边哭一边编。
“说我碍了她们的事?所以要杀我灭口?”,见她编不下去虞兮娇帮了她一把。
“对……就是这么说的,奴婢……奴婢自己贪图好处,才……才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是奴婢的错,请大长公主饶了奴婢。”
王嬷嬷重重的向上面磕头。
“钱氏,这狗奴才是你的人,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安和大长公主目光凌厉的看向钱氏。
“母亲,这个奴才狗胆保,理应杖毙。”钱氏定了定神,终于缓了过来,王嬷嬷是她的奴才,知道的太多,此时却是留她不得。
王嬷嬷瘫软在,知道自己完全成了一枚弃子。
“母亲,钱氏说的是,这样的狗奴才我们是再也不敢用了的。”虞瑞文厌恶的看了看王嬷嬷一眼,也跟着提议。
“一个奴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还真是闻所未闻。”安和大长公主不置可否的扫过厅中的众人,“刑部或者可以查问的更清楚一些。”
钱氏背心处又开始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