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稍年轻一点的妇人抱着她就开哭,“夏儿呀,三舅母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宁和又要被人打成重伤,呜呜……”
此妇人是时夏的三舅母宁胡氏,个高、人瘦、爱哭。
呃,时夏很想推开这个宁胡氏的,因为,她把眼泪、鼻涕啥的都弄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心里是嫌弃的,但是,动作却是下意识的轻拍她的背,给以安抚。
时夏一向不喜与人太过亲近,所以,这是原主下意识的行为。
看来,原主对她的外祖家,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也罢,为了原主,宁武侯府的事,她以后就管定了。
“三舅母,你们为何不去找他们说理?”如果是她,一定要把此事闹到圣上面前去,闹得越大越好。
一个穿枣红色衣服的妇人开口:“夏儿,我是你大舅母。”
“你有所不知,以前有你外婆带着孩子们去说理,安京中还无人敢欺负我们宁武侯府的人。可是自从她生病后,我们这些妇人去了也是无用,他们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此妇人是时夏的大舅母宁刘氏,一副干练的模样,额上的皱纹很深,看来,作为府里的掌家人,平时很是操劳。
时夏的二舅母宁李氏义愤填膺的道:“我曾闹多好几次,那些纨绔子弟每回都不承认是他们动的手,他们的长辈也总是跟着打太极,没有效果。而且,次数多了之后,我们连他们的府门都进
不了,他们总是找各种借口不让进。”
一个年长一些的姑娘气的眼眸通红:“我曾拦过那些纨绔子弟,可是,他们人多,且武艺高强,我不是对手!”
另两个姑娘年龄要稍小一些,她们两个拿着手绢直抹眼泪,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时夏叹了一口气,信誓旦旦的道:“你们都别怕,从今天开始,遇到什么难事,都可以派人给我传信,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们。”
抱着她哭的妇人闻言,一时忘了哭,“夏儿,你自己在宫中都举步维艰,哪里还有力气管我们?你先顾好自己,我们不要紧,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伤我们的性命。”
宁李氏心疼的看着她,“是啊!夏儿,你先保护好自己,这些年苦了你!”
说着,她就哭起来了,“我们曾多次要求进丞相府见你,可是时有志不让我们见你们姐弟,呜呜……他好狠的心呐!”
宁刘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叹息:“时有志不是个东西,我们是你的亲人呐,想见你们姐弟一面都难如登天!”
……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呐,这三个女人叽叽喳喳起来就是没完。
除了大舅母没有抹眼泪外,另两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时夏在心里感叹:难怪原主没有怎么见过她外祖家的亲人们,原来是被时有志拦下了。
时夏看了一眼不早的天色,忍不住打断了她们:“三位舅母、各位表姐妹们,我先去见见外婆
吧,时间不早了!”
太晚回去,怕是夜寒又要找茬吧!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她们在门口絮叨了半天。
“夏儿,快,快进府,吃点好吃的,我们听宁和说了之后,就让下人做上了,这会儿应该可以吃了。”
“对,快快进去,进去再说。”
时夏却没有先吃东西,而是直接进了老太君的屋子。
大夫人宁刘氏问道:“母亲可有醒来?”
一个婢女轻声道:“回大夫人,老太君还在睡,并未醒来。”
众人神色都凝重起来。
时夏轻轻的坐在老太君的床边,细细为她把脉。
众人以为她只是担心老太君,并未想到她是在给她看病。只有宁和的眼里闪动着疑惑的光,那光里还带着一丝希冀。
他希望真有奇迹发生,老太君真能快些好起来,像以前一样开心的看着他在院里习武,叫他小乖孙。
“宁和,备纸笔。”时夏诊断完毕,对宁和吩咐道。
老太君的病不好治,多年忧思之下,郁结于心。
这样的病只能用药慢慢调理,关键点还是要心情保持开朗。
有她在,这些都不难,老太君再活个三五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