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悄悄瞄了眼宁妨挺拔俊逸的背影,宁于墨总有种哪都被比下去了的感觉。
就算名贵缎料做的袍子又如何,跟在父亲身后,不过就是个小厮样。
“我怎么瞧着父亲像是变年轻了不少”
身旁突然传来宁于砚的低声嘟囔,宁于墨转头一看,现他也盯着宁妨的背影正呆。
而被众人议论的华贵青年,已大步流星朝孙由镒夫妻走去。
“还不快跟上。”中途现两兄弟没跟上,宁妨还停下脚步转头来催促道。
低沉嗓音一响,立刻有人听出这是南阳侯宁妨的声音。
“南阳侯那人是宁妨”
“怎的人一瘦下竟显如此年轻”
“要不你也让圣上羞辱一番,想必也能变年轻许多。”
“这是不是因活得福啊”
宁妨现这些被邀请来的达官贵人们嘴可真是够碎,一群大男人聚在一堆说人坏话就没停过,真不知该说民风如此还是建隆帝的示范作用显著。
没错
将原主羞辱晕倒的建隆帝本身就是个心胸狭小喜欢讽刺他人的这么一个皇帝。
满朝文武除了杭之为,估计就没一人逃脱过他的辱骂。
如原主这样脸皮薄的人晕倒辞官作罢,脸皮厚的就如门口那几人般有样学样,挨了骂就骂他人。
朝政若不是杭之为把控南延国早玩完八百回了。
门口迎客的孙由镒夫妻同样经过了傻眼到回神,宁妨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信阳伯才扬起个笑容“原来是南阳侯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
“先恭祝信阳伯喜得祥孙,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两家本是姻亲,可双方都是以爵位相称,足可见其之间关系并不亲。
宁妨客套话一说完,就示意宁于墨将捧着的盒子送上。
孙由镒当然不会立即打开礼盒,转手就将木盒交给了随从,罗氏朝他们身后望去,没看到女眷出现,顺嘴就问了句“怎么没瞧着妹妹和孩子们”
那话明显问得是宁于墨,宁妨已跟随孙由镒领着跨入了门槛。
“熙儿身体不适,夫人在家照看,让世子夫人挂怀了。”宁于墨不冷不热地回道。
“熙儿遭了不少罪,该死的邪祟”宁于砚抱着手臂,斜眼瞟着罗氏加上句。
宁妨回头,不出意外扫到罗氏努力向下压的嘴角以眼中那怎么藏都藏不住的喜意。
可惜太过得意,竟没注意到宁于墨二人咬牙切齿的模样。
信阳伯府爵位比南阳侯府低了一级,府邸规格自然比不上宁府,但内里富丽堂皇,路过之处亭台楼阁环抱,处处一片花团锦簇之相。
几人被请到前厅男宾处后,孙由镒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前门。
厅内人已到了不少,成群坐在一堆闲聊着,这里倒是比大门外的要高雅了不少,内容多是围绕着最近的朝廷大事。
“父亲,我怎么觉着这些人有些心不在焉”
几人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宁于砚伸长脖子越过大哥,压低了声音好奇问道。
“你倒是细心。”宁妨点头,缓缓吐出个名字“杭丞相也在今日宴请的名单之上。”
环顾一圈厅内众人就能现,这里坐着的多半是皇亲贵胄,别看身份尊贵,可都是手无实权空有爵位之流。
府内没有出息子孙的状况可不只出自南阳侯府,有得是比他们近况还迫切的人。
那无数道时不时扫向大门方向的视线,等得正是手握至高权利,话比建隆帝还管用的杭相杭之为。
“我倒要看看那个毒妇看到木牌会作何表情”
完全沉浸在想报仇心思中的宁于墨才不管什么丞相不丞相,抓了两颗核桃在手心用力转着,目光掠过桌上酒壶时还嗤了声“竟然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瓷壶待客。”
话还没说完,天井内旋进一阵冷风,冷得他连忙往宁妨身边缩了缩。
“你与为父换个位置。”
中间隔着个缺根弦的宁于墨,想跟宁于砚交代些事还需越过他,宁妨起身让出右边位置顺手解开了大氅的带子。
宁于墨不情不愿地换到风口,人还没坐下,怀里瞬间多了件带着暖意的大氅。
大氅上飘出丝若有似无的药香,不知是哪种香薰的味道,宁于墨感动得抱在怀里使劲闻了几下,得了个宁妨的严厉眼神后才乐呵呵披上。
“坐在正前方的乃是柱国公府世子那边坐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