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宁妨看向宁于砚的耳朵。
昨夜传音符一次未响,宁妨并未用灵力查看矿山情况,只要留在几兄弟身上的灵力没有波动就说明几人并未受伤。
所以看到宁于砚脸上的血时他才有些疑惑。
“这不是儿子的血。”宁于砚将账册交给宁城后顺手抹了把脸笑道“是大哥流的鼻血。”
宁妨一顿。
辛未嘴角抽抽,明显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未免忍不住笑出声失态,连忙抿了嘴埋头不看。
“难怪老大没有第一个闯进来,看来也知道羞愧。”宁妨无奈一笑,直接点破了宁于墨的心思。
既然说起宁于墨流鼻血之事,宁于砚顺便也就将昨夜生的事一五一十详细地说了说。
期间宁于岳扛着把大刀威风凛凛地踱步进来,无声向几人展示着他昨夜的战利品。
有了蠵圆带路,侯府一行在山中并未绕路,只比宁妨稍慢就已找到了矿山的山脚。
柯铎海应该将府中护卫大半都放在了矿山四周,光是在工棚中就找到了三十多个赌博喝酒得起劲儿的“监工”
“那些人胆子小得很,我们刚冲进去,他们就弃剑投降了。”宁于砚撇着嘴,着重给宁妨说了说当时那些人屁股尿流的怂样。
后来审问才知道他们只负责监督矿工们上工,原本就不是负责看守的护卫。
矿工们住在山中,山顶后是悬崖,山下由护卫们看守,根本不用担心人逃跑,而监工们居住的地方还在山脚。
“蠵圆不想爬山,到了山脚就不肯往上,多亏白芨和雪狼咱们才没在山中迷路。”宁于岳插话。
山中地形易攻难守,看守矿工的护卫还算有几分本事,现山中有动静后就组织了抵抗。
但那些地痞流氓的三脚猫功夫哪能跟侍卫们相比,仗着地形与侍卫们周旋了两个时辰后,尽数被除。
其中宁于岳冲得尤其凶猛,攻进守垒后就专门找看着最凶悍的人打。
他肩头那把刀就是从护卫头领手中缴获。
而宁于墨是在下山途中脚滑摔倒,自己手背拍到鼻子上才磕流的鼻血。
“儿子是扶大哥时不小心沾上的血迹。”宁于砚特意解释了下。
这场行动,除了宁于墨的鼻血,他们几乎兵不血刃地就已解决了全部麻烦。
天亮前探查明了矿山全部地形,而后就是救出被囚的矿工,以及带着人返回城中。
册子是在监工的棚子中搜出,其中还有没来得急送出的金矿石,宁于砚留下了几个人看守,等待宁妨定夺。
“册子记录了各村征进矿山的人数和姓名,中途死亡的册子上也有详细记录。”宁妨翻看了几页册子,转手又将册子递给了罗长鸣“前来衙门寻人的对照册子找吧,也让亲人失踪的家眷们在上面找找有没有自家人。”
有了这些详细记录,能省去很多核对真假信息的麻烦。
可看着如此厚的几本册子,宁妨心中难免升起股伤怀。
这里面不知有多少人再也不能回家见父母妻儿,若是没有册子记录他们的死亡,恐怕连魂魄都无法得到安息。
罗长鸣捧着册子转身。
宁妨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几下,心下还是决定今夜去一趟矿山。
生前不能回家,至少死后要魂归故里。
“大哥,还不快进来,我都看到你了。”宁于岳突然回头大笑道“哈哈,哈哈”
宁纺瞟了眼意气风的四子,摇头轻笑。
原来夸奖的力量如此强大,可比处罚有用多了
门口宁于墨鬼鬼祟祟地探着脑袋,双眼紧紧盯着堂上的宁妨,就想看看他有没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