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领头的侍卫还要她继续营业,门外的事丁点都不能跟楼内的客人们提起。
就在她要再次出声告饶时,突然看到远处走来几人。领头一袭绯衣,看行头竟然是边南布政使司的官袍。
这下子根本不用站起来,老鸨直接膝盖一酸直挺挺地跌坐到了地上。
宁妨
那位一句话就能将边南翻个底朝天的布政使司。
只要他皱皱眉眼,自己这家怡红阁转眼间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老鸨这是在屋外乘凉”宁妨笑眯眯地看向老鸨,看得人立刻双眼飙泪,翻身跪下就朝他猛磕了两个响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去扶老鸨起来。”宁妨给秋霜一个眼神,吩咐完才解释了句“本官今日是来找人的,老鸨不必惊慌。”
“找找人”老鸨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宁妨要来青楼找哪位大人物要如此大阵仗。
怡红阁是边南城最大的青楼,这里面除了姑娘就是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宁妨自来正身心清,老鸨还从未听说过这位有风流韵事。
既不是来找姑娘快活,那就是
“大人可是来寻许监察使”老鸨想起进去前一个胖子曾自称是什么许监察使的大人,那人嘴脸比楼里姑娘们接客时还谄媚,她自然就记下了那个官职。
“正是。”宁妨笑,朝前伸手“那就劳烦老鸨带个路”
楼内到处挂着红灯笼,照得所见之处皆是一片朦胧,不少衣着单薄的姑娘穿梭其中,到处都是沉醉其中的男子。
宁妨跟在老鸨身后,很有闲情地四处看着,时不时还出声感叹。
“不愧是边南最大的青楼,布置得着实叫人流连忘返。”
老鸨额角青筋直跳,勉强才能露出个笑脸回话“大人说笑了,我们怡红阁小本买卖,城内哪家青楼都比这强。”
“恐怕我边南不少官吏也是这里的常客吧”
老鸨冷汗。
“老鸨我从未见过大人们光顾”
三年前旧布政使司在任时倒是经常来,可自从换了宁妨城内变天,官吏们夹紧尾巴做人,这青楼就再没见过他们的影子。
这不,她几乎不出怡红阁,边南布政使司衙门里的大人她就认识宁妨。
听说还有位雷参议和韩参政,人不自报官职的话她绝认不主人。
“老鸨可没说实话,据我所说雷参政今日不就在怡红阁”宁妨轻笑,吓得老鸨差点趔趄科几步,结结巴巴地回头“老妇人,老妇人真不知。”
一声饱含遗憾的叹气声忽地响起,宁妨面露不忿,语气很是无奈“也不能怪老鸨,雷参政是被许监察使请来的,他肯定不愿自报官职。”
“哎不瞒老鸨,本官今日便是来给许大人送银子的”
两人转上二楼楼梯,大堂里悠然的琴声戛然而止,宁妨的绯色官袍着实太过抢眼,这一静下来,他说的话便尤为响亮。
宁妨像是没现,抬手揉着额角神色露出烦躁。
“若是让朝廷知晓边南官吏出入青楼,本官罪责难逃,但若是不来又不行,明日便是晨曦书院开学”
揉额的动作加重,宁妨这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让老鸨神色几番变化。
与楼梯旁客人们惊骇的神色不同,老鸨识人无数,只听宁妨抱怨心下便跟明镜似的。
这位是要借青楼难,为的便是许监察使。
“难怪大人会来,那位许大人欠了五百多两银子,说是会有人来付”老鸨一脸恍然大悟,气愤地加大了音量。
倒是个聪明人。
就是这五百两是不是有些趁机敲诈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