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饿?”迟鹤亭看着矮几上小茶点的消失度,觉得有些失策,“离别院还有大半日的路程,吃完这些便忍忍吧。”
“嗯。”顾渺吃茶点的时候也没闲着,把那个占了马车四分之一的箱子打开看了看,费力地辨认了一番,失望道,“怎么都是些跌打止血的伤药。”
“……”迟鹤亭揉揉额角,“我以为会捡到一个重伤昏迷的赤蝶,没想到捡了个饿死鬼回来。”
顾渺把最后一个茶点塞进嘴里,遗憾地舔了舔手指,连残渣都没放过,显然没吃饱。但这不妨碍他好奇。
“你是怎么请动白衣无面的?”
白衣无面江无昼,乃是飞花的一个招牌。传闻他有千张面孔,能够轻易假扮成任何人,男女皆可,从身形音貌到举手投足,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就连飞花主都不曾见过他的真容。而他最常用来示人的面貌,便是一张平平无奇过目即忘的面容和一身白衣。
只是三年前起,白衣无面不再出手,销声匿迹,仿佛整个人从飞花里消失了般。有人说他是得罪了主,被秘密处置了,也有人说他厌倦飞花离开了,总之此人的去向众说纷纭,至今成谜。
如今,却被迟鹤亭给请出来了。
迟某人很是享受了一会他好奇的目光,故作高深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啪”。
一个烧焦了的针袋砸到了他脸上。
“……别恼了,这不是来救你了么?”迟鹤亭捡起针袋,无奈道,“我告诉你便是……嘶,不是,顾三水,我们很熟吗???”
“不熟。”顾渺说罢,开始闭目养神。
“顾三水?”
“……”没有回应。
诶。
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迟鹤亭摸摸鼻子,见他真的不理自己了,又挠心挠肝起来,不要脸地凑上前去道:“你再问一遍,我就告诉你。”
“梆”。
一枚银戒指砸在了他脑门上。
迟鹤亭:“……”
这还是自己当时特地挑出来放在尸体上的,价值不菲,肉痛了好久。
“好好好,告诉你还不成?我跟飞花主很熟,就找他借了白衣无面。江无昼根本没失踪,就在飞花呢,你听那些江湖小道消息瞎说。”
顾渺睁开一只眼,斜斜地睨着他,道:“那百草堂又是怎么烧了的?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自己放了把火?”
“那日玄宗的人来得很快。幸好飞花动作更快,早早替我准备好了诈死用的尸身。”迟鹤亭道,“我在面摊子里吃到那碗下了定灵散的面时,便知道他们要来,不是前半夜,就是后半夜。当时还在想,你走得可真是时候。”
“你明知道有毒,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