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第一次并不激烈,好在赵锦辛的适应能力意料之内的强,休息一会儿就缠着邵群继续做。他们用完了小半盒套,在这过程中赵锦辛的呻吟逐渐放浪,咬着邵群耳朵含糊地嘀咕好舒服,后来哑着嗓子还要叫邵群摘了套内射,越搞越兴奋,直止天边微亮才偃旗息鼓。
赵锦辛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邵群则任劳任怨地抱着人去清理,完事之后躺床上盯着自家弟弟看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舍得合眼。
邵大公子闻名京城,对待床伴向来用完即丢,从不做前戏,也不搞事后清理,途中抚慰床伴这行为更是闻所未闻,但赵锦辛不一样,他在邵群心里的身份从不是某个“物件”。
他承认对赵锦辛心怀妄想,即便当下他不清楚这种妄想的来源与实质,也懒得思考它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但他骨子里的侵略性和强烈的控制欲一刻不停地叫嚣着,恨不得向世界宣告,从此时此刻起,赵锦辛这个人就该永远是他的。
邵群从小就被教导要保护好赵锦辛。
那时候他也还是个小屁孩,听着家里人的告诫,瞅着赵锦辛那张漂亮纯真的小脸蛋,想想也对,这么可爱的妹妹是该好好保护,不能让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拐走了。
赵锦辛那会儿两三岁,生得格外水嫩,赵家夫妇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给他留了俩小辫子,细软地垂在脑后,缀着亮晶晶的发饰,看着极其乖巧可爱。
这妹妹还特别黏邵群,每回一来就噔噔噔跑去找哥哥,哥哥做什么都要紧跟着,活脱脱一小牛皮糖,让邵群又爱又烦。
赵锦辛一直到五六岁还留着长头发。邵群那会儿虽然正是中二叛逆的年纪,却有着扎漂亮辫子的好手艺,毕竟这算是兄妹温情活动的关键一环。
直到邵群十二岁的某天,赵锦辛哭着打来一通越洋电话,委委屈屈地跟哥哥控诉爸爸妈妈要剪掉他的小辫子。
赵锦辛在电话里嚎得震天响,邵群也被这荒谬的说法震撼到了,顾不上被哭声炸疼的耳朵,赶忙把漂亮妹妹好一顿哄,承诺一定不会让赵家夫妇干这种坏事,这才让赵锦辛情绪缓和了许多,抽抽噎噎地说好,相信哥哥。
邵群耐着性子又哄了两句,打发赵锦辛去玩娃娃转移注意力,转而打电话给小姑姑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邵锦屏在那边为难地叹气:“……之前一直没告诉你,辛辛他,其实是个男孩子。他现在上小学了,前两天我去接他放学,看见有个男孩把他堵在校门口说喜欢他,我就觉得……”
邵锦屏说,因为赵锦辛是早产儿,天生身体就弱,还伴有凝血功能障碍,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赵锦辛出生后,每次回国她必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祈求平安顺遂。
后来赵锦辛大了些,她便想带着一起去,但赵锦辛嫌和尚们光秃秃的太丑,死活不去,她就改去道观了。反正也是投点香油钱,求个平安符,去哪没什么区别。
那天,她偶然听一位老道长说,赵锦辛三四岁时有被绑架、走失的危险,本身八字又弱,最好先当女孩养着,能尽量避免这些灾祸。
她一听绑架就吓得浑身发冷,赵锦辛刚出生时就差点被人掉包,幸好提前找来的保镖靠谱,及时发现并予以制止,才让小锦辛幸免于难。但他们在美并不安全,各类恶性事件本就屡禁不止,何况身拥那样不菲的财产,情况就更为复杂了。
她曾想过干脆将赵锦辛送回国养,但又舍不得孩子离开,因此最后还是给赵锦辛做了女孩打扮。
但这么些年,虽然他们告诉过赵锦辛他的真实性别,但小孩子也记不住什么,经常混淆,特别是他又很喜欢邵群这个哥哥,听说邵群不喜欢弟弟,说弟弟都是上房揭瓦的小魔王,他就更愿意当妹妹。只是孩子都上小学了,再不纠正恐怕会产生性别认知障碍,因此他们才打算从剪掉他的头发开始。
邵群皱着眉听了半天,缓缓憋出来一句:“……您说,有人给锦辛告白?”
邵锦屏笑道:“是,不过小孩子嘛,就是些玩笑话而已。那倒不重要,只是锦辛对剪头发这件事很抗拒,你是他哥哥,你说话比我们有用,能不能帮姑姑劝劝他?”
邵群含糊着应了下来,挂了电话,盯着空荡荡的墙面愣了大半天。
操,漂亮妹妹怎么成带把的混小子了。
他猛捶了枕头好几拳,认命地叹了口气,打电话给赵锦辛——那小子有个智能手表,带着接打电话的功能。
“……歪?哥哥。”赵锦辛的小鼻音还有点重,但听着心情还不错。
邵群一听他的声音就心软,先前被欺骗的悲伤完全被抛之脑后,他清清嗓,努力缓和着嗓音开口道:“辛辛,玩得开心吗?”
赵锦辛快快乐乐地应了,说新娃娃的衣服很漂亮,要带回京城给哥哥分享,又念念叨叨说想哥哥了。
邵群被他甜得不行,转念又想到刚才那件破事,感觉是得好好教育一下:“我也想你……哥哥听说有人跟你告白?”
赵锦辛疑惑:“告白?”
邵群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就是说喜欢你。”
赵锦辛恍然大悟:“哦!有个小屁孩跟我说喜欢我,然后我说你长得太丑了,我不喜欢你,他就哭着跑啦。”
邵群简直哭笑不得,但对结局非常满意,便鼓励道:“做得很对,别管那些歪瓜裂枣,他们说喜欢你,就是看你长得漂亮,嘴上说说而已,别被骗了啊。”
赵锦辛在那边乖乖点头:“没关系,我只喜欢哥哥!别人骗不到我的!”
邵群心暖暖的,应了声:“好,哥哥也喜欢你。”
赵锦辛忽然有些怯怯地:“如果我是弟弟哥哥也喜欢我吗?”
邵群语气笃定:“当然,你是弟弟我也会一直喜欢你,一直陪着你,也会一直给你扎漂亮小辫子。”
赵锦辛明显高兴起来:“好!”
“……但是我不想剪头发,剪掉了哥哥就不能扎小辫子了,我就会变得很丑。”
小孩子开心难过都是一阵阵的,身为兄长的邵群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继续哄弟弟:“不会的,你怎么样都会很漂亮很好看的,哥哥很期待你的新造型,下次回来给我看看,好吗?”
赵锦辛似乎终于被哄好了:“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邵群笑着说。
那天之后邵群再见到的赵锦辛就是一副小男生打扮了,但看着仍然很可爱。
邵群待他与从前并无不同,甚至更加放纵宠溺,连赵锦辛弄坏了他好不容易搞到的新版限量游戏机都不生气。邵家人对此惊异非常,这还真就是一物降一物。
偶尔他也会遗憾赵锦辛怎么就不是个妹妹,但一想到这要是个妹妹,以后说不定就得让外边的黄毛小子拱走,他就一点儿也不遗憾了。
他与赵锦辛年岁渐长,由于各种原因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但亲近程度丝毫不减。赵锦辛十几岁的人,连在家里带的午餐饭盒里吃到一颗没煮熟的豆子都要跟他哥吐槽。
邵群同样如此。但仅有一点他并没打算告诉赵锦辛——进入青春期后他凭外表就招惹到的人实在不少,许多人了解过他的身份背景后,各种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诸如此类少儿不宜的东西,就没必要拿去污染赵锦辛的耳朵了。
倒是赵锦辛有时候会跟他倾诉情感问题。如果是其他人喜欢赵锦辛,邵群就半哄半警告地让赵锦辛离那些人远点,而要是赵锦辛说他喜欢谁,邵群就臭着脸到处挑毛病,非得把这段“青涩的暗恋”整黄了不可。
因此后来最先知道赵锦辛性向的也是邵群,这让庆幸了十几年自家养的是个弟弟的邵群背后一凉,差点就要赶着当天的航班飞到对岸现场审讯,还是赵锦辛察觉不对后赶紧解释自己只当且真情实感地对此发誓几遍后才拦下他哥买票的手。
然而从那时起,赵锦辛虽然人在美国,却被他哥看得严严实实,做点什么事都被邵群要求报备,尤其涉及到某些夜不归宿的狂欢派对,那电话更是隔一会儿来一个。
不过赵锦辛本人似乎是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