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辛被人从温柔乡叫醒时,正是纽约时间上午十一点半。
电话铃声吵得人脑袋疼,他迷迷瞪瞪地摸索半天才握着手机。睡在旁边的男人也被吵醒,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赵锦辛一把按住,就着睡前的姿势往里顶了几下,将对方逼出两声沙哑的呻吟。
细密的快感传来,赵锦辛清醒了些,拿起手机查看。拉着遮光窗帘的房间过于昏暗,屏幕散发的光线分外刺眼,他眯着眼勉强看清了来电人,抽送的动作顿了顿,把东西拔出来,捡了件衣服往腰胯一盖。
“喂妈?”
他的嗓子也有些干,但听着还算正常。那头的母亲温柔询问,他便放软了语气回她一切正常,只是睡过头才没看见来电。
挂了电话他也没什么兴致了,伸手开了床头灯,自顾自下床捡衣服,勉强套出个人模人样。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靠着床头问他:“gottago?”
赵锦辛回对方个满带抱歉与愧疚的笑:“rry,babe,i”
他开门离开,连个吻都懒得留下。
赵锦辛回了趟公寓,把自己拾掇干净,开车去恩南集团。
去年从国内回来,他就时不时在他爸手底下帮忙了,一天到晚飞来飞去,炮友也遍布全美各地。眼看着要到年底,他忙里偷闲溜出来释放下欲望,晨炮都没空打,就又被逮回去当苦力了。
但这次情况不大一样,他爸叫人另有目的。赵锦辛坐着听完一场会,倒也不惊讶,这事赵荣天先前就对他透露过一些——将在北京设立恩南集团分部,并且由他担任执行总裁。
赵锦辛端着冰咖啡,不急不缓地用着,将周遭或隐晦或直白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物。
每项规划真正落实之前,所需的准备总是复杂繁琐的,这是身为商界巨擘应有的慎重。恰好年关将近,赵锦辛就预备先带着一行人回国。
赵锦辛人虽看着像个漂亮花瓶,做事却从不拖泥带水,仅半天的功夫,他就坐上了凌晨飞往北京的航班。
他上午睡得久,这会儿也不困,望着机窗下的夜幕怔然出神。
他上次见他哥还是去年春节的事,回美国之后两人就处于半联不断的状态了。他们俩之间一向不对彼此管太多,只在遇到生日或重要节日时跨越重洋见上一面。先前他哥在英国念书,他也没少往英国跑。
今年圣诞节邵群没来,但补了礼物,连带着他生日的份。赵锦辛也没在意,又不是非得要人陪,再说他也从不缺人陪。
只是这两天从国内打听回来的消息让他禁不住冷笑,翘了他赵锦辛的生日又翘了圣诞节,倒跟个小鸭子打得火热。
他们在很早前就约定过,无论玩得多花,都不会让任何人越过彼此的位置。以往邵群爽约的情况也有,但基本没这么拿他赵锦辛耍着玩过,这趟回去正好算个账。
话是那么说,但他也不是回来瞎逛的,忙碌的应酬酒会以及一系列行程让他的个人时间少得可怜,回过神一看,日历上明晃晃写着农历腊月廿七。
赵锦辛恍惚意识到,他虽然回来时跟他哥报了个信,但两人匆匆吃了顿饭就再也没见过面,偶尔在商业酒会上打个照面,显然都是大忙人。
这会儿他闲下来大半天的时间,邵群也不一定有空,他就没打算找对方。
他耍了会儿手机,兴致寡淡地翻阅朋友圈,眼里忽然闯进一则热播电视剧的宣传广告。
赵锦辛瞅着那张男主脸分外眼熟,回忆半天总算想起来,正是去年他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男人——某个守株待兔钓金主的演员,后来赵锦辛走之前他们也约过几次,对方性格识趣身材好,确实不错。因此在男人隐晦地表达意图时,赵锦辛也没吝啬,虽然只是露水情缘,但该给的待遇没差。
有想法就干。他托着腮发消息让人预留房间,将地点房号直接转发给通讯录里的演员叔叔。
这种吃回头草的行径在他身上也蛮少见,只能说对方碰巧是个不多事的性子,才让赵锦辛动了心思。
赵锦辛补了觉,睡醒快六点了,刚准备吃个饭去享受甜蜜夜晚,就接到他大表姐的电话。
赵锦辛疑惑地接通:“姐?”
“锦辛,”磁性干练的女声从那侧传来,“可能有点事需要你帮忙,这两天有空吗?”
赵锦辛翻翻日程表,不动声色地调了调,一边笑着应了声:“当然有啦,姐姐随时叫我都有空的。”
邵家大姐轻轻一笑,通话前沉凝的心境略微松缓了些:“油嘴滑舌的。我知道你这两天很忙,但群群他……出了点事,跑去深圳了,诺诺本来要去,被我拦下了,我觉得还是由你出面找他回来更好。”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如果太忙,也不用硬接下,过两天公司的事情做完我也要去的。”
赵锦辛默然听着,在邵雯话音未落时就轻声道:“没事的姐,我去就行。”
邵雯松了口气:“好,那交给你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赵锦辛又说了两句别担心之类的安慰话,才挂了电话。
当晚演员叔叔的肉体依旧美好,这人当了大半年的一线演员,气质也较从前坚韧了些,按理说会是个不错的夜晚。
但赵锦辛一脸阴沉,进门就直入正题,手法粗暴。好在对方乖觉,提前做了润滑扩张,结结实实地让这大少爷发泄了一通。
两轮过后赵锦辛的情绪才有所缓和,换了个后入的姿势,放缓了节奏,九浅一深地磨弄腺点。
他垂下眼点了根烟,火光蚕食着雪白的烟卷,身下宽肩细腰的漂亮脊背轻颤着,不住瑟缩的腰窝接住了坠落的烟灰。
赵锦辛呼出一片雾蒙蒙,有些压不住心底的暴虐,猛地挺入将自己深埋,俯下身咬住男演员的后颈肉,含糊地问他留点痕迹可以吗?
演员叔叔哭得很可怜,几乎要喘不上气,胡乱点了点头。
赵锦辛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像是小孩子无理取闹的要求终于被实现——他直起身,夹着烟往对方的腰窝处烫了个烙印。
他按紧奋力挣扎的猎物,以凶残的猎食天赋将其征服,让沸腾的痛意滚入情欲的汪洋。
男演员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勉强记住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指令。
“纹朵玫瑰,会很漂亮的。”
赵锦辛在深圳找到他哥的时候,觉得邵群的脑子显然不大清醒。
他抱臂站在一边,听着邵群莫名其妙的发言,看着他讲一半就暴怒扫桌面的举止,忽然觉得有些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