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之前,她特意关了闹钟打算睡个自然醒。但结果显然是,没能如愿。
“嗡嗡嗡……”
手机第四次响起震动。
时眉哼唧一声,十分不情愿地缩进又软又暖的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只蚕蛹一样滚来滚去就是不想接。
但来电人仿佛极有耐心,诚心跟她作对似的偏不挂断电话,时眉闷头在被窝里气恼地胡乱蹬踹两下。
最终还是认命地伸出一只手,摸向床头柜,闭着眼拿过手机放在脸颊上,声音沙哑地接起来:“喂。”
“起床了。”男人嗓线喑磁,透过听筒钻入:“下楼吃饭。”
时眉还处在半困不醒地状态,人有点发懵,拿下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端蓦地沉默一瞬,片刻后,男人咬紧字音,“你说我是谁?”
这种冷漠倨傲的口吻,
半讥半嘲的反问句式,
除了岑浪,还能是谁。
时眉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圈,音腔里浸着没睡醒的柔哑懒意,软趴趴地耍赖说:“少爷,今天可是周末啊。”
周末为什么要早饭,
她只想一觉睡到吃晚饭。
不料岑浪也不强迫,很快妥协让步说:“行,接着睡吧,本来还想带你去赚点小费——”
“我醒了。”
“……”
时眉腾地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胡乱撩开脸上的头发,扬起微笑,模仿起女性机械化口吻,字正腔圆:
“您的室友时眉女士,将在三十分钟后下楼与您共进早餐,请耐心等——”
“嘟嘟……”
岑浪直接挂了电话。
“……个狗东西。”
……
“没存我手机号?”
饭桌上,岑浪冷不丁这样问她。
“咳咳…”时眉咽下嘴里那口桂花粥,接过他递来的纸巾,边擦着嘴角边笑。
笑得有多甜就有多心虚,“怎、怎么可能,我不仅存了,还给你备注「金牌搭档」呢。”
岑浪挑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这顿早餐快要结束之际,时眉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下意识望向岑浪举在耳边的手机,两人对视几秒后,同时移眸看向躺在饭桌上的手机。
下一刻,两人几乎同时出手。
但到底是岑浪更快一步,迅速抢过她的手机,随即指尖一挑在手里调转方向,低眼一瞥,赫然是陌生来电。
时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