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呢?”管家看了半天没见苏好意的影子。
“早出去了,说有事。”守门的家丁有一个跑进来看热闹,听管家问就说了。
官管家直嘬牙花子,这他妈明摆着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如今这情形哪还顾得上去找苏好意,只能先顾眼前了。
这件事情惊动了东乡侯,派了人出来问。
“刘管家,这是闹什么呢?侯爷今天本来就心不顺,我们刚哄得开心了,这会儿又坏了兴致。说要治你的罪呢!”出来传话的是个体态妖娆的**。
管家当然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只好把锅甩给陈德兴。
毕竟这时候苏好意已经不在场,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所以他不敢再攀扯旁人。
只说陈德兴找自己办事,不知怎么忽然间就发了狂。
东乡侯被这件事坏了兴致,就让手下的人把陈德兴丢到茅厕里待一晚,等到清醒了再送衙门。
其实苏好意给陈德兴下的药不过就是用毒蘑菇粉制成的迷幻药罢了,过几个时辰就会自愈,并不会伤害性命。
她带着这个东西也是防身用的,今天拿来做弄陈德兴,纯属一时兴起。
账是要不回来了,她也没打算要。
陈德兴那厮被丢在茅厕里,清醒过来后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可他既不能动又开不了口,只能忍受着臭气熏天,在里头熬了一整夜。
这还不算完,侯府的房子烧了半间,他要描赔,否则就要送官。
陈德兴再怎么泼皮,却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乖乖的赔了一大笔钱,才算完事。
想回头去找苏好意的麻烦,可手里又没把柄,又怕苏好意借船帮的手收拾自己。
可他终究不甘心,喝酒之后发了几句牢骚。不知道哪个好事者把他的话传到了东乡侯的耳朵里,侯爷的气还没消,命人把他扭送到了官府,说他在府内纵火还偷东西。
陈德兴在衙门里过了好几遍堂,被打得皮开肉绽,最后把家底儿都折腾光了,还被定了个流放之罪,发配到沙门岛去了。
再说苏好意,整治了陈德兴后一脸坏笑地往回走。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路上行人渐稀。
在经过天香街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苏好意回头一看,是墨童。
“苏公子,果然是你,”墨童见了苏好意很高兴:“我老远看着还不大敢认呢。”
司马兰台坐在车上,依旧是那副冷清相,苏好意连忙请安,笑问:“公子到哪里去了?是要回府么?”
“苏公子不知道,我们是打医馆回来,”墨童嘴快得很:“我们公子的医馆开张了,就在城北。”
“哎呦,这么大的事在下都没能道贺,实在是该死!”苏好意十分过意不去。
“不妨事。”司马兰台回了一句。
“苏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谁也没知会,你也知道我们公子不耐俗务,况且医馆又不要生意兴隆。”墨童一张嘴说不够似的。
苏好意一点儿也不意外,司马兰台怎么看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让他呼朋结友,大排宴宴,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公子的医馆开了,对京城的百姓来说实在是件天大的好事,病者遇良医,犹如旱苗遇雨,祛病除患恩同再造,”苏好意说道:“难怪那么多人仰慕公子了。”
“苏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公子坐馆的第一天,差一点儿没挤出人命,”墨童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不知道怎么都病了,排着队让我们公子给瞧。有的还因为插队大打出手,看她们的劲头哪像病人。后来没办法,只好又找了一位郎中,凡是轻症都归他瞧,重症才送到公子那里去。”
“多嘴。”司马兰台对墨童下了禁言令。
墨童无奈地对苏好意眨眨眼,一脸的身不由己。
苏好意不敢多耽搁,陪笑说道:“公子在医馆忙了一天,想必累了,早些回府歇着吧。”其实她今天也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