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四周都是浓烟,几乎不能视物,柳国的士兵登时化作一片散沙,慌乱的各自奔逃,完全不得章法。
簌簌……
沙沙……
是葫芦谷中草丛波动的声音,姚司思还在查探情况,听到声音立刻警戒戒备,“嗤!”长戟一摆,挑向草丛,呵斥道:“谁?!”
一个黑影突然窜出来:“是孤!”
“君上!?”姚司思刺过去的长戟一转,及时收手,惊喜交加:“君上!?真的是君上!”
梁羡没时间与他解释什么,道:“点齐兵马,随孤从小路离开,包抄柳军!”
姚司思心中虽有万千疑问,但他也知情况紧急,立刻铿锵道:“卑将敬诺!”
葫芦谷的谷口,柳国士兵慌乱四散,毫无章法的冲突着,丢盔卸甲不知所措,便在此时,突听“杀€€€€!!”的吼声,震耳欲聋,从天边滚滚而来。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军队?”
“难道是梁国的兵马?!”
“不、不可能!梁国的兵马还被困在葫芦谷,绝无逃脱的可能!”
“快看……”
“是梁国的军旗!”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跫音很快而至,竟是从后背包抄而来,前一刻梁国的军队还被困在葫芦谷中,后一刻竟像是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他们背后,将这些柳国的士兵往葫芦谷内驱赶。
柳国的士兵深知葫芦谷的危险,不敢入内,但身后又有千军万马,简直是前后狼后有虎,不知该如何是好,再加上他们的将领已然身死,群龙无,很快便有士兵缴械投降。
姚司思脸上都是灰土,几乎遮掩了少年白净的面皮,却一点子也不显狼狈,骑在高头骏马之上,身披黑甲,手执长戟,高声震呼:“传寡君敕令,缴械投降者,不杀!反之格杀勿论!”
寡君乃是臣子对自家君主的谦称,姚司思一路纵马,一路高喊,所到之处,柳国士兵纷纷投下兵刃,趴伏在地上,没有一个敢执拗的。
梁羡负着手,压轴登场,笑眯眯的道:“投诚不杀,全都扣起来。”
“敬诺,君上!”
梁国的大军很快控制了场面,将挫败的柳国士兵扣押起来。
方才不是说话的时机,姚司思肚子里一堆的疑问,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立刻跃下马背,一个箭步冲上来,再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别,一把抱住梁羡。
梁羡吃了一惊,但是感觉到少年人在自己怀中颤抖,便不忍心将他推开,反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思思,做的很好。”
姚司思忍着嗓子中的哽咽,死死搂住梁羡,将面颊藏在他的肩窝中,哽咽道:“君上!太好了,君上无事,实在是太好了,不然……不然我……”
堪堪说到这里,还未能进一步吐露衷肠,姚司思突然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不客气的拽住,向后一拉。
姚司思被迫与梁羡分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横插进来,定眼一看,乃是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
“丞相,你亦无事,太……”太好了……
姚司思的话还未说完,白清玉已经紧紧拉住梁羡,母鸡护小鸡一样,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他挡在身后,一板一眼的对姚司思道:“不许你动大哥哥!”
姚司思:“……”
姚司思一脸迷茫,白清玉又认真且戒备的道:“看、看什么看?玉玉和大哥哥亲过的哦,大哥哥是玉玉的,所以你、你不能碰。”
梁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