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
张大海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了四合院。
三大爷家正在吃饭，从门外都能听到三大爷给孩子们分饭菜的声音。
张大海没有在意，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路过中院时，还听到秦淮茹家几个孩子哭闹的声音。
回到家中，母亲正坐在火炉旁织毛衣，旁边长凳上摆放着饭菜，菜上面用碗盖着保温。
一看儿子回来了，王兰芝平静的说道:
“小海，回来啦！饿了吧？过来吃饭了。”
“好的，妈。”
母子两人也没把饭菜搬桌子上，就将就着围起火炉吃起饭来。
还是老三样:二合面馒头、辣炒白菜和一个白水煮青菜。
这个冬天多数时候都这么吃，就这也已经很好了。
前几年饥荒的时候，红薯棒子面都只能吃个半饱，这还是城里人的待遇。
有些农村更是凄惨，野菜都没得吃，草根、树皮都吃干净了，成片成片的饿死人。
还有的人忍不住吃观音土充饥，最后因为不消化肚胀而死。
实在不愿回忆那些凄苦的日子。
……
“小海啊，今天工作怎么样啊？你们保洁处的工友没为难你吧？”
张大海一脸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母亲，回答道:
“妈，你都知道了，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小海，你能给我详细说说，你是怎么犯这么大的错误的吗？之前你不是说已经学的很好了吗？”
张大海当即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当时自己就是按师傅教的正常操作的，机器却突然就坏了。
当场就给原身吓傻了。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没等辩解，厂里的维修师傅就下了定论，是操作失误才导致的机器报废。
完全隐瞒了内外瞬间毁坏的事实。
可能他也能力有限，找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机器报废的吧！
厂里的领导竟然就完全相信了这种结论，没给原身自辩的机会。
原主就这样成了犯下大错的人。
厂里通报批评后，受不了工友们嘲弄的眼神，一时气愤就跑回了家。
……
张大海把昨天轧钢厂生的事和原主心中的委屈都一一说给了母亲听。
王兰芝一听就心疼坏了，安慰道:
“小海，妈妈相信你是无辜的，你受委屈了。可是你那工作还是不能放弃。”
“你呢在轧钢厂先干着，等过两天我抽出时间了带你找找你李叔。他在工业部门上班，正好能管着你们这个厂，到时候看看这个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好吧妈，我听你的。”
张大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干脆先答应了下来，不让母亲担心。
“对了妈，我有个事情忘记跟你说了。我昨天不是喝醉了嘛！今天早上就起晚了。等我到轧钢厂门口的时候，厂大门都关了。我好说歹说门卫就是不给我开门，还推脱说要领导话。您说我不进去怎么找得到领导啊？然后那老头自己又不去找领导。就这样我就没进得去。然后今天就没上班。事情就是这样。”
张大海一口气说了半天，装模做样的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王兰芝也不了解轧钢厂的规章制度，也就没表意见。但还是听出了儿子话里有不妥的地方，心里也是暗自感叹:儿子还是太年轻，不懂人情世故。
顿时，一颗老母亲的心蠢蠢欲动，提点起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