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着水果,有切好的橙子、玫珑瓜和表面沾着清水的车厘子。
“饭快好了。”盛曜说,“先补充点维生素和水分。”
6渝甚至不知道已经是晚上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原来屋子里那么黑,不是因为拉了窗帘的缘故。
双手捧过满满当当的玻璃碗,玫珑瓜上还贴心地插着不锈钢的小叉。
看着那分量,6渝觉得自己甚至能吃饱。
鼻尖翕动了两下。
“你抽烟了?”6渝捏起叉子的动作顿了顿。
昨天他来的时候,盛曜身上带着点酒味,隐约有点烟草气息。
但没有今天这么浓。
“很重吗?”盛曜犹记得病人对气味会很敏感,6渝虽然退了烧,但并未完全好。
他下意识蹙了蹙眉,捏起自己的领口轻轻嗅了一下。
本能地退开半步想要拉远距离,可脚步却在一半停住了。
长袖睡衣的袖口被纤细白皙的手指攥着,牵扯出数道皱褶,最终收束在那粉白的指尖之上。
6渝很快就收回了手。
在一道灼热的视线追随下。
他往床里稍微挪了一些。
然后,抬起因病气尚未全褪而稍显苍白的小脸。
盛曜在床边坐下了。
“还难受吗?”他问6渝道。
6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烧了。”
盛曜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别光顾着说话。
6渝叉了一块橙子,塞进嘴里。
橙汁在口中蔓延开,酸甜的味道恰好能打开病人的味蕾。
“你也吃。”6渝捧着碗伸到盛曜面前。
后者并未有什么动作,而是依旧坐在床边,一只手按在床垫上。
被那双在卧室床头灯偏暗的暖黄色灯光映衬得更加深邃的黑瞳注视了一番,6渝听见盛曜说:
“你哭了?”
6渝手臂微微一僵。
他张着嘴,想否认,但又想不到该如何去否认。
“眼睛有些红。”盛曜说。
“可能是空气比较干燥,又刚睡醒。”
无法克制地错开目光,6渝都觉得自己说的心虚。
盛曜似乎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多纠结,而是顺着道:“家里确实有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