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感觉的到这股打量，但他并不在意，也懒得抬眼去看。一个人的时候，a1pha不太乐意笑，更不想浪费时间做出任何表情，沉默或者放空，才是他习惯的事。
他百无聊赖地放下汤匙，看着腕表上的时针走向“1o”，在停顿的那一秒，重新站起了身。
祈云整了下袖口，一如既往地走出门，风迎面吹来，a1pha下意识闭了下眼。他揉了下眼皮，只一秒，那股疲倦就再次被他掩下，重新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手机消息的提示音传来，响在风里，祈云低头看了一眼，旋即摁下静音，没再理会。他停下脚步，双手插兜，终于舍得出声了。
祈云撩起眼皮，轻声喊：“姜仪。”
面前的人蹲在地面，面容低向地面，像极了掩耳盗铃，仿佛只要自己不抬头，祈云的话就不是对他说的一样。
“你不是死了吗？”a1pha依旧站着，他语调很平，交代着什么工作任务一般：“为什么还有影子。”
姜仪浑身僵直，他抬不起头，有什么东西遏住了他的动作。
但祈云并不在意，只是陈述事实，“哦，那就是没死。”
a1pha淡淡垂下眼皮，语气平平：“姜仪，说话。”
◇第91章“你没有心。”
空气里有流动的风，但姜仪喘不上气。周遭的一切他都感受不到，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祈云有些淡漠的问话：“为什么不说话，姜仪。”
他每一句话都要带上姜仪的名字，犹如重锤敲落，每一声都是对姜仪的凌迟。omega灵魂都因此颤栗，他只想蜷缩起来，好借此躲避祈云那样凉薄的注视。
数不清多久的僵持，姜仪恨不得立刻起身逃离，他脑子乱哄哄的，毫无预兆的相见让他大脑唯余一片空白。如同没有丝毫准备，就被临时通知现在就要参加高考的考生，姜仪手脚冰凉，除了想逃，生不出半点别的想法。
祈云是怎么认出他的？祈云看见了他？
为什么会被现？明明自己已经藏得很好了，为什么会被现？
如果现，那是什么时候现的？为什么一个应该已经死去的人突然出现，他会这样笃定和冷静，没有半点犹豫，就能如此确定？
祈云的眸色棕黑，他头其实很疼，但是因为已经习惯，所以半点不曾将这份疼流露：“……”
“姜仪。”他又一次喊。
祈云像是轻声叹了口气，很轻，快的让人无法察觉：“……算了。”
a1pha眼睫颤了颤，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情绪，说不上来的沉默：“你走吧。”
姜仪脑中的混乱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顿住，这才现自己连唇都在抖。
他想说点什么，但想问的太多，姜仪又实在懦弱，所以哪怕已经陷入这样的尴尬局面，话音都依旧卡在喉咙里，不出半分声响。
“……”祈云等了少时，从喉间挤出声气音，很轻的嗤声，没什么含义，落在讲义的耳中，就显得格外刺耳。
a1pha闭了闭眼，不再想等了。他转过身，耐心彻底告罄。
姜仪哑着嗓子：“对不起。”
他害怕看见祈云的背影了，蹲的时间太长，这样猛地站起来，大腿处的神经扯着麻，但他顾不上了。
omega咬着牙，急着追了两步，理智被恐惧打败，统统抛之脑后了。他本能地想要拉住对方的手，又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停在空中，又犹如被火焰烫到，匆忙收了回来。
“对不起，我不是——”
“姜仪。”祈云身子停住，他背对着omega，没有转身，“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他笑了一声，“除了对不起，还会说什么。”
姜仪张了张嘴，又一次想道歉。他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更没什么好说的，他能说些什么？
“……抱歉。”omega用力咬住下唇，尝到那股熟悉的血腥，提着的心口才终于稍稍缓解了点难耐的焦虑，他不自在地捏着衣角，每个字都是从嗓子眼里生生挤出来，“你别生气。”
“我不是……”姜仪难以启齿，他太久没有讲过话，似乎真的如同祈云说的，死过了一回，所以丧失了与人沟通的能力：“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