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柔声道,“等会儿回去,将这对泥娃娃供在乞巧彩楼上,大过节的,应景。”
昑棠接过两个磨喝乐,心中感到一阵阵奇妙。那些她说出口的,未说出口的遗憾,都被顾辞一一补平,超出预期。
叫她有种不真实的完美,如同一场美梦。
她将两个磨喝乐抱在怀里,抬头看向他,“你怎么这么好?”
顾辞失笑,指着娃娃的底座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好。方才刻字,你名字里的‘棠’,被我刻歪了。”
昑棠一怔,翻过磨喝乐来看,女娃娃的底部,刻着“卿卿昑棠”,男娃娃上刻着“顾六哥”。
仔细看,“棠”字最后一笔,的确有些歪。
昑棠有些好笑,眼底的潮意也慢慢散了,举着“顾六哥”问,“怎么不是‘辞哥哥’?”
这几日,也不知顾辞是哪根筋搭错,一意要昑棠叫他哥哥。顾六哥、顾哥哥都不行,非得是辞哥哥才算。
昑棠当然叫不出口。
可顾辞有千百个法子叫她开口。
昑棠被烦的不行,只好依他,谁知一声娇柔软糯的“辞哥哥”出来,竟当场叫顾辞红了脸。
这下处境可倒转过来。
昑棠时不时拿“辞哥哥”逗他,不论多少回,他神情都会不自在。
这会儿听昑棠又取笑他,顾辞无奈又好笑,这才真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每次听到那声娇滴滴软绵绵的“辞哥哥”,哪怕明知道她在逗他,他仍旧要浑身酥麻好一阵。
“叫旁人看了不好。”
顾辞本意也想在男泥娃娃上刻“辞哥哥”,可这对磨喝乐要供在沈府庭院的彩楼上,万一被旁人瞧去,总归不好。
昑棠笑,隔空遥遥点点他的鼻端,“辞哥哥害羞了呢~”
“别闹。”顾辞被她叫的浑身燥热,顾忌着大庭广众,只能握住她的手,柔声问,“再闹就没有乳糖真雪吃了。”
昑棠才不怕他,“顾辞哥哥好狠的心~”
正当时,沈清珩和秦朗推门进来,两人都听到昑棠撒娇的话。
四个人同时沉默。
还是顾辞先打破尴尬,“景和,你们也来看花灯?”
顾辞这话问得是沈清珩,眼神却扫向秦朗。
秦朗也知道自己此刻是个没眼力见的讨人嫌。
可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还不是为了兄弟!
只能硬着头皮打哈哈,“对!我们也想来凑凑热闹。不过楼下全坐满了,只能来这里叨扰叨扰。青野,你不介意的吧?”
顾辞倒是很有风度,“正好我多点了菜,咱们一道吃刚好。”
有沈清珩在,顾辞很放心,对两人道,“你们先坐,我下去买冷食。”
他今日身边并未带侍从,而且关于昑棠,他更喜欢亲力亲为。
“除了乳糖真雪,还想要什么?”对着昑棠,顾辞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温柔语调,“我一并买了来。”
“今日人太多,算了,别去了。”昑棠指着桌案上的荔枝渴水,“我喝这个就很好。”
顾辞却有自己的坚持,“卖冷食的铺子很近,没有多远。”
“那我同你一起去?”
“不用,天太热,我马上就回来。”
沈清珩和秦朗同时沉默的喝着桌上茶水。
此时此刻,愈发觉自己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