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在酒精浸泡后的半麻痹状态的时瑜努力睁开眸子,想要看清眼前人。可眼前仿佛蒙了一层白纱,怎也看不清。
“时瑜,回答我,”手指的力度稍微加重,时瑜原本就有些瘦削的脸庞整个都凹陷了进去,被掐得有些难受了。
被迫微张着嘴,时瑜扭动着脑袋,想要摆脱男人的钳制。
“你,弄疼我了,”他不满地控诉。
松开了手,掌心从下巴沿着脖颈下滑,指尖感受着颈动脉传来的跳动。似乎只要时瑜回答错误,这只大手就会将他的脖颈拧断。
“你可是又在想你的alpha了?”祁暮扬把人压在床头,直接跨在时瑜的身上。
巨大的体格差,让半醉半醒的时瑜看起来就像要被大灰狼欺负的小绵羊,可怜又无助。
大概是渐渐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时瑜半启红唇,唤了一句:“祁暮扬。”
压在身上的人眸光微敛,掐着脖子的手扶上脸庞,指腹摩挲着唇瓣。
“知道我是谁了?那很好,”男人低头吻上时瑜的唇,辗转间把下唇啃得红肿不堪,娇艳欲滴。
“不要……”重拾呼吸的时瑜喘着气,双手有些无力地推拒占据了自己全部领空的人。
“刚才不是让我别走,怎么现在又拒绝?”抓住抵在自己胸前的双手,将它们扣押在床头,祁暮扬看着床上满脸潮红的人。
“时瑜,认错了人,是要惩罚的,”男人的另一只手从颈项滑到锁骨,指尖沿着胸肌的线条逐渐下落,掌心轻按在了薄肌的小腹上。
惩罚二字让时瑜反射性地身子轻颤,扭动着想要摆脱男人的控制。
“害怕了?”祁暮扬低声轻笑,“别怕,”他埋首在时瑜的颈窝处,嗅着腺体散发的浓郁果香,“我会好好疼你的,直到把这里塞得满满的。”
柑橘的香甜混合了空气中的酒气,莫名也变得有些醉人,就像酒神精心酝酿的果酒,入口醇厚甘甜,后劲凛冽辛辣。
被空气中交织的信息素冲击着神经的人不只是祁暮扬,还有本就晕乎乎的时瑜。
失去了思考能力的人,只能遵循着本能的渴望,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自口中逸出,让驰骋的男人越发兴奋不已。
时瑜觉得自己就像波涛上的孤舟,沉浮不定,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彻底倾覆。
他只得本能地用双手紧紧抱着祁暮扬,撕裂般的疼痛传来,让他禁不住在宽厚的背肌上留下几道血色的划痕。
感受着背部的疼痛,祁暮扬咧嘴,笑得肆意张扬。
再次睁眼时,时瑜除了宿醉后的头疼外,浑身都不舒服,就像被车狠狠在身上碾过般。
一如过往的每一个拥抱后的清晨,祁暮扬早已不知去向。从床上下来,起身到浴室洗去身上的粘腻,即便只是站着,时瑜的腿肚子都还有些发颤。
看着镜中的自己,肌肤上布满了各种痕迹,暗红的,淤青的,甚至还有牙齿咬破的小伤口。
当然他也没有留手,他记得自己狠狠地咬了祁暮扬的肩膀几口,还把他的后背抓了好几道。
只是对于这种不吃亏,时瑜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和祁暮扬之间的关系正在朝着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斯德哥尔摩,”时瑜嘴里喃喃,想起了当初苏君尧取笑他的话。
他这是被虐上瘾了?还是沉醉在了单纯的感官享乐里?
时瑜,你怕不是疯了。
等时瑜回到翔天,已经是下午,办公桌上堆满了还待处理的文件。
只是没多久,他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说孩子走丢了,让他去认领。时瑜先是一愣,还以为是诈骗电话,直到他听见章忆安用稚嫩的声音喊他:“时爸爸。”
时瑜赶到警察局,莫名被负责的民警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番,才把章忆安领了出来。
民警说章忆安的电话手表里就只有两个联系方式,一个是章书乔的,一个就是他的。章书乔一直打不通,于是就退而求其次,找了他。
尝试了几次,章书乔的电话确实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时瑜无奈,只能把孩子先带回办公室。
“安安,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爸爸的实验室太无聊了,我就想到外面走走,没想到……”章忆安嘟着嘴,声音越来越小,看来也自知理亏。
时瑜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忍心再责备什么,毕竟不是自己孩子。
“不过爸爸说得没错,时爸爸真的也在这里,太好了!”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就进入到了见到时瑜的兴奋状态里。
“你爸爸跟你说了我在这里?”时瑜心中一凛。
“嗯,不过爸爸说你很忙,所以不能来找你玩,”说到这里,他又撅起嘴。
“所以你就跑到学校外面,找了个警察叔叔,让他来找我?”时瑜把章忆安隐藏的小心思都猜了个七七八八,真是人小鬼大。
“对不起,时爸爸,”被一语中的的章忆安立马低头道歉,认错态度十分良好,让时瑜根本不忍心开骂,“安安,就是太想见你了。”
“我知道安安想我,但是你这样一个人跑出来太危险,下次不可以了,知道吗?”揉了揉章忆安的脑袋,时瑜顿觉带娃不易。
一个多小时后章书乔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时瑜让他到翔天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