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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记忆一路北行,没多久,维克多就抵达已经变成废墟的布赫村。
数日前的那场大火让这个原本宁静的小村庄变成一片焦土,使附近的空气充斥着挥之不去的烟味与霉味。
在林间空地上,有一小块泥土呈现异样的深褐色。蹲下身,用手指轻触。浓烈的怨恨至今不曾散去,依然还徘徊在死亡造访的地段。
维克多记得,这里就是它吞噬年轻法师的地方。是它窃取他记忆的地方,是它以完整的人类姿态返回主物质界的地方。
那个与自己同名的年轻人至死都不闭上的双眸,以及满心的悲愤都真实的传递给了身为不死生物的它。
最是无情帝王家最贫穷的平民百姓也比公爵的私生子强。死亡对你来也是种解脱,可以从此摆脱丑陋的情感,摆脱见不得光的身份,摆脱暗暗渴望却永远无法获得的亲情。
“你不该回来的。”
苍老的嗓音带着叹息在林间回响,打断了维克多的沉思。
用带着几分寒意的冷笑开场,巫妖缓缓转身,望向一路尾而来的查维兹。
[好久不见,村长。]
模仿伍德的口吻,维克多立在焦黑的废墟当中,苍白和略带病态的身形没有一丝萦弱,反而予人浓烈的萧杀感。
“你不该回来。”查维兹又重复了一次。
[我记得塔兰的法典上有记载,见死不救可是要判以两年以上的拘役。]
老村长身体微颤,前行的脚步顿住。
[看来是默认了呢。]舌棍在昏暗的光线里划出一道道赤红色的轨迹。
“维克多,你”突然觉得呼吸不畅,查维兹的目光变得惊恐起来。
分不清炼金与法师的老人误以为巫妖对他施了法,而藏在暗处的卡帕在觉察到不对劲后立刻带着几个村民跳了出来。殊不知,维克多一直知道他们的存在。
冷哼一声,巫妖与四周的黑暗融合在一起。等卡帕赶到查维兹身畔,村落的废墟上已经没有它的身影。
“村长”卡帕警戒的目光扫视着静谧的森林,除了不时从远处传来的一两声兽吼,没有其他响动。
“那孩子他已经不是原来的维克多了”急促的喘息着,查维兹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睛也看不清东西。
“告诉狩猎队咳不要轻易接近他”最后几个字吐音不清,卡帕已经将耳朵凑到查维兹嘴边,都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眼看村长陷入昏迷,卡帕只能选择将他带回营地,好在那群考生当中有一位光明教徒,简单的治疗应该可以做到。
待卡帕一行风风火火地带着查维兹返回时,维克多早已坐在考生燃起的篝火,在日记本记录这几日的事态展。
“卢西恩骑士,救救他!”卡帕将陷入昏迷的老人往卢西恩面前一放,年轻的圣骑士立刻将目光扫向不远处的黑袍法师。
“这是”感觉到老人呼吸异常急促,卢西恩刚一走近,就立刻觉察到一股浓烈的邪恶气息。
“以玛拉的名义,退散吧,邪恶。”柔和的圣光耀起,查维兹像得了哮喘一向的呼吸立刻就平稳下来。
“是他干的吧!”
负责守卫的狩猎队用不善的目光瞪视着面无表情的维克多,大有上前教训它一顿的**头。
“别冲动!”拉住跃跃欲试的猎人们,卡帕神色复杂的重复了村长的命令:“我刚打听过,他已经成为正式的法师,而且又是这次的考生,明里暗里都不应正面冲突。”
“卡帕,你害怕了吗?”村长的幼子情绪最是激动。
“威廉,我不怕被你说成胆小鬼。但别忘了猎人的守则,绝不与强大的野兽正面相搏。况且”担忧的目光转到还在做持续治疗的卢西恩身上,卡帕从他华丽的甲胄以及高规格的徽章上也看出,年轻的监考官绝非等闲之辈。
搞不好,还有可能弄巧成拙。
“怕什么,我就不信一个信仰玛拉神的骑士会站在维克多那边,是他先动的手!”名叫威廉的青年忿忿不平。
“但是是我们先对他母亲见死不救的,而且还骗他回来。”亲眼见到维克多使用舌棍,卡帕隐约猜到他的舌头可能与上次回村有直接的关系。
被割去舌头的法师,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
“好我现在不动他。”威廉眼带恨意的凝视背对着自己的维克多:“他不是要参加冒险者考试吗?不是要捕捉战狼吗,我让他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