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芋总有种能轻易让人心生爱慕的美。
邱比特向前轻轻探着头,吻住夏芋的嘴唇,眯着的眼睛看镜子里夏芋的样子。夏芋陶醉的模样让他心跳加,全身都热腾腾的。
这个吻被适时打断,夏芋巧妙地偏过头。吻的次数多了,他便深谙邱比特每一种亲吻的含义,当下的这个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让两人错过婚礼,绝对不能纵容。
忙活完邱比特,他转过身,正对镜子,开始给自己打领带。邱比特仍站在他旁边,直勾勾盯着他看,火热又直白的视线让他根本无法忽视,囫囵系好就跑。
身后是邱比特的笑声,“跑什么呀,今天是藻子的大日子,我有分寸!”
夏芋没理他,取来胸花给邱比特戴上,“伴郎不能迟到,快去吧。”
邱比特撇撇嘴,不大开心。
。
计划里,等到他大学毕业,就先和夏芋在美国领证,回国之后再办理意愿监护,无论走到那里都要牢牢绑定在一起。邱比特以为自己会是同龄的朋友里最先走入婚姻殿堂的人,多么成熟且酷炫。
然而,这宝贵的“最先结婚”的名额还是让瞿藻那小子捷足先登了!
瞿藻为了能快点结婚也是煞费苦心。他和邱比特同年入读大一,在异地苦恋的日子里奋学习,愣是花了三年就修够了学分,提前毕业了。
邱比特本来就暗自懊恼,瞿藻还大言不惭,任命邱比特为伴郎,还要邱比特在晚上的afterparty演讲:歌颂他和陈慈可歌可泣的爱情。
简直丧心病狂!
伴郎团在人的房间门口集合,夏芋背着相机浅笑着跟上,拍些幕后花絮。
这场婚礼誓在将高调写在脸上,三位伴郎身着全黑缎制西装,两位人则全身雪白,分外显眼。
撞开门闯进去时,瞿藻正在露台上深吻陈慈,赵枫冲在最前,负伤最重,捂着眼睛大喊:“myeyes,myeyes!!”
陈慈将衬衫重掖进裤子里,阅尽千帆的脸上也浮上惭色,配合摄影团队拍摄单人照片;瞿藻则被邱比特他们三人抬起来,作势要往楼下丢……
傍晚时分,聚集在海滩上的人群渐多,邱比特三人陪着陈慈站在海岸会场的最前端等待,陈慈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白玫瑰,小声地咳嗽着,纾解心里的紧张。
橘黄色的晚霞与深灰色的绻云交融缠绵,海浪翻涌,细碎的浪花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流连。观礼席的椅背上亮起灯串,中央的白色地毯也被光束点亮,全场安静下来,只剩涛声。
仪式开始。
瞿藻的头上盖着白纱,挽着瞿母的胳膊踏上长毯,缓步朝着陈慈走去。
观礼区附近的光线不强,邱比特站在陈慈身后,抻着脖子在人群里寻找夏芋——刚刚还坐在椅子上的人,去哪了?
“邱比特——”礼台的一角传来夏芋的声音,“看这里!”随即快门声响起,记录下邱比特茫然的模样。
“别分心了,看前方!”夏芋指导他,不停按动快门,为陈慈和伴郎团拍照。
瞿藻走上礼台,瞿母将他的手交在陈慈的手上,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你们俩都好好的,好好的……”陈慈把怀里的白玫瑰送给瞿母,牵着瞿藻的手,面向牧师。
人宣誓、交换戒指、深深亲吻。
耳边是不知疲惫的浪涛与悠扬的大提琴声,沉积在邱比特心头的不服气也骤然消散,现在他对瞿藻只有满心的祝福。在真爱的照映下,一切都是美的、充满了希望与力量的。
入了夜,afterparty开始,邱比特拉着夏芋在舞池中央跳舞。
其实也不是跳舞,他的舞技不佳,但自诩乐感不错,抱着夏芋的身体跟随音乐轻轻晃动,怎么都不愿意松手。
夏芋被他弄得想笑,拍拍他的后背,“这曲结束就休息一下吧,我领了任务来的,要帮陈哥和瞿藻拍一下婚礼花絮。”
“他们不是请了摄影团队么……”邱比特噘着嘴,抱他更紧,身体力行地表达拒绝。
“摄影团队全程跟拍人,我负责拍摄宾客和现场的氛围,方便他们日后回忆。”夏芋浅笑,任由邱比特抱着,陶醉在悠扬的舞曲里。
邱比特垂着眼看他,夏芋的脸在灯光流转中更加美丽,气质介于俊美与俊朗之间,很特别。他问夏芋:“藻子说本来请你帮忙拍结婚照,你不同意?”
“……嗯。”夏芋有点唏嘘,“总担心会有意外。”老孟和真真的事情像牢牢扎在他心底的刺,哪怕他已经走出阴霾,已经拥抱了太阳,却还是没有力气将这根刺□□。
他有时候想,就让这根刺一直扎在他心里吧,让他永远记得他们。
“如果是我们结婚的话,你愿意拍吗?”邱比特问,“我不怕厄运,但如果是你来拍我们的结婚照的话,我会觉得是最幸运的事。你愿意用你的镜头讲述我们的爱情吗?”
夏芋被问住,愣愣地停下脚步,像在思考邱比特的话。隔了一阵,他回过神来,笑问道:“待会儿不是还要致辞?熬了好几个晚上写的稿子,都背下来了吗?”
邱比特眉头松动,小声说:“差不多吧。”
夏芋宽慰他:“结婚照的事等你毕业再说,我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再耽误下去就不好跟陈哥交差了。”他理了理邱比特的自然卷,又给他正正领带,“先走了,等下加油,期待听到你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