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托里镇的镇长今年56岁,尚且老当益壮,还有能耐包养第二个情妇。
包养情妇其实是违法的,尤其是公职人员,可是谁会管他呢?
大城市有大城市好处,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天高皇帝远,谁来管他?
他抱着刚满18岁的年轻少女,在床上沉沉睡去,柔软温热的胸脯似乎就是他的归宿。
然后他突然从梦中惊醒,怀里空空如也,他感到脑后抵着什么东西,很硬,很凉。
“我想请您帮我个忙。”
他背后有人,那人力气极大,足有两百多斤的镇长被生生从床上扯起。
镇长偷偷去瞄卧室里的穿衣镜,借着朦胧的月色,他看到一张彩绘面具,和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枪管。
他的任情妇被捆绑在角落,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补偿款我会打给你们的!是杰森那家伙拖着不给钱,就算我把事情压下来,错也不在我啊!”
镇长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过往诸多事迹,想起最近收的一贿赂,毫不犹豫地滑跪。
“我不是为这个来的。”那人沉默了一下,“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就顺便一起解决吧,当然是在完成我的要求以后。”
十五分钟后,南托里镇响起了十几年未曾有人听过的防空警报。
“南托里镇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将生不可预知灾害,请各位市民迅撤离出南托里镇。
重复,南托里镇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将生不可预知灾害,请各位市民迅撤离出南托里镇。”
悠长的防空警报和各种信息推送到南托里镇的每家每户,夜晚陷入沉寂的镇子重活跃起来,喧闹得宛如节日。
来自联邦的间谍站在今夜上风口的一座桥梁中央,身边放着原先被他的女伴提着的旅行箱,渐起的大风吹动他的衣摆,他望着通往镇中心的方向,在久未停歇的防空警报中,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他等的人来得很快,批着一身星辉,步伐轻松稳健。
“还不打算离开吗?闹出这么大动静,帝国不可能不查的。”
临殊将脸上的面具掀到头顶,露出个没什么感情的笑容,他的面具溅了点儿血迹,红色的血点融入彩绘中,让人分辨不清。
“你认为所有人都会乖乖撤离吗?”代号为刺槐的男人问,“总有人来不及走,有人宁可待在家里无视这个莫名其妙的警告。”
“我知道。”临殊并不意外,“但是,你们的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测试这种病毒的杀伤性吧?它的传播力度有多强,在稀释后可以感染多少人,感染病毒后这些人的状态如何——虽然我不太懂,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你们没法得到准确的数据吧?”
刺槐不置可否。
“失败的实验也要做?还是说你们有那么多的病毒样本可以随意挥霍?”临殊指了指男人手边的旅行箱。
“如果你笃定我不会释放病毒,为什么还要特地过来找我呢?”
刺槐也笑了,他面容十分深刻,又带有沧桑老辣的气质,笑起来让人容易犯怵。
这回轮到临殊沉默了。
“我可以保证不释放病毒,前提是,你和你那位同伴的命得留下。”刺槐说。
临殊以一个利落的拔枪手势做出回应:“我是不介意把命留下,但他不可以。”
刺槐拔枪的度和他一样快,开枪的度也一样快:“反叛军都是你这种充满牺牲精神的英雄主义者吗?”
两支手枪射出的子弹纷纷打进石质的桥面,砸出一排或深或浅的凹坑,临殊和刺槐几乎用相同的动作闪身接翻滚躲过对方的射击。
“并不是硬性要求。”
临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性格上有什么问题,他只管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要是人人都像他一样,反叛军早死光了。
他打出第二波攻击时尝试与刺槐拉进距离,刺槐在帝国的身份似乎是什么文职人员,他可以赌自己近战的身手比这个伪装身份的间谍更好。
“但是像你这种会对无辜者下手的家伙,在我老家是要埋水泥柱填海的。”
刺槐和临殊的距离只有最后一米,双方打空了第一个弹匣,换弹匣需要时间,这一个短暂的停顿足以致命。
是我赢了。刺槐注意到临殊按下了卡榫,空弹匣随之落下,他毫不犹豫用左手从后腰拔出另一把枪,就要抬枪射击。
这种距离下,只要打到关键部位都能对对手造成重创。
然而临殊好像早就预料到刺槐这个动作,他甚至没有继续换弹匣的动作,而是精确地判断到刺槐抬手的位置,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用力拧转。
临殊的手劲是非常大的,一般人被这么一拧早就会疼得松开手,而刺槐只是疼得面色一白,手背青筋暴起,在手腕痛得脱力之前开出了一枪。
这一枪贯穿临殊侧腹,即使这一枪恰巧避过内脏,剧烈的疼痛也使临殊眼前阵阵黑,他忍痛再度力,生生将刺槐的手肘反折过去。
骨节错位的咔嚓声后,刺槐手中的枪终于落下,被临殊一脚踢出几米开外。
刺槐并没有单纯和临殊角力,他迅拔出一把战术匕,直直朝着临殊胸膛刺去。
刀尖刺破衣服的同时,临殊提膝撞至刺槐的小腹,几乎是紧贴的两人因这个动作失去平衡,双双滚倒在地,他们在地面拧打,刺槐有刀,临殊当然也有刀,他的刀还更过分一点,是一把分子振动匕,一刀下去连骨骼都可以轻松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