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快速走出了魔狱,就像是在躲避某种即将崩溃的情绪一样。
蓝釉看向地上搁着的,冷冷冰冰的东西。
那是蓝釉在遇上重楼时遗失的瑞士刀。
大结局(完)
爱一个人,要爱得有多深,才会为了她舍弃自己的性命和所有?
按照孤源的说法,事情在一个月里就会有结果。重楼是明显处于劣势的,蓝釉又帮不上忙只能,只能日日在魔狱里借着水镜查看情况。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两人想着的那一日很快就要来临了。魔界里有外逃避难的,有附势以期获得拥立之功的,也有淡然漠视一切的,总之一片混乱。重楼和孤源忙着争取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条件,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
随着那一日的渐渐临近,魔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越来越让人喘不过气来。便是蓝釉,也随着那一日的到来越来越焦急。
她试过了许多方法,无论是用灵力,武力还是琴音,都没办法打破那个结界,最后反而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到最后没办法了,她才坐下开始慢慢思索。玉梨洞天里那么多书,她应该有看到过关于结界的书。结界,结界……结界形成一个可以全方位承受任何攻击的防护罩,无视并反弹某些普通攻击,并且使指定对象无法进入结界内部,在其强行闯入时阻止并对其造成伤害。
但是结界的存在依靠施法者施法时的能量,对于攻击的承受并不是无限的。因为蚩尤太过强大,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无法破解他布置的结界。
这样的话,如果是她和重楼合力能不能破解?不行啊,蚩尤的实力和伏羲有的一拼,她和重楼加起来不是伏羲的对手,自然也不会是蚩尤的对手。要是加孤源,或许还有希望,可是……孤源和他们之间,又是这样的状况,他怎么可能会来帮她?
老天,她该怎么办?
蓝釉有些无力地朝空中挥了一下,幻化出一面水镜。
这些日子以来,重楼略微挽回了劣势,从孤源手里抢过了一些军权。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孤源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被重楼抢了军权依然淡漠如初。
蓝釉深吸了一口气,定睛看向水镜。谁知这一看,却是吓得她全身发抖。水镜所展现的,是魔界最高处的一块平地。重楼和孤源各自带着士气高昂的军队在两边对峙着。
在那块杀气冲天的地方,身着红衣张扬桀骜的重楼和白衣飘飘温雅淡漠的孤源尤其惹眼。孤源的身边,还站着那个满脸屑的孤音。
蓝釉闭了闭眼,心中悲戚。
这一天还是到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
蓝釉目光哀哀地看着那个困着她的结界,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和焦急。
魔界高台。
孤音看着傲然站在对面的重楼,冷声道:“重楼,认输吧!你我双方兵力悬殊,你早就已经输了!”
“是吗?”重楼如高山般沉稳地站在那里,五官深刻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傲,“孤音,你不会以为兵力多你就赢了吧?你不清楚,你哥哥可明白的很,你手里的一万人马被堵在魔界外围不得进入,而你哥哥手里的人马,还有多少可以用?你问问他,他手里有多少人马已经有多少丧生于三味真火了?”
“哥!”孤音闻言,心神大震。她既不愿意相信重楼的话,心中又忍不住怀疑,忙不迭地看向了她哥哥、
孤源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不发一语。他墨色的长发搁在纯白的胸襟上,越发鲜明。
“孤音,退下。”孤源慢慢睁开双眼,无惧无忧地看向重楼。
“哥……”孤音心里大骇。
居然是真的。
“重楼,即便是那样,你也不会赢,”孤源垂下眼帘,白色的衣袍在大风中猎猎作响,“我们现在兵马相当,我失去了优势,但是,你仍然不会赢。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看着重楼,唇角笑容温和:“你自己也知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天上地下,你打败了那多对手,可你,偏偏没法子赢我。你一直没有找我决斗,不就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想要留着我,作为最后的对手?”
“可惜,我看着你那么多年,把你的实力也看得七七八八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呢?重楼,你看到过我出手吗?”
重楼冷哼一声,化出腕刀耍了两下:“既然没有看到过,现在比一比不就知道了?”说罢,就大喝一声,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般冲了过去。
孤源微微一笑,轻巧地挽了个剑花也跟着飞了出去。
孤音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红光和一道白光,她哥哥和重楼就在半空中斗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当下便稳了稳心神,冷睨着对面对峙着军队,慢慢拔出了长剑,然后突然刺向长空:“杀!”
“杀!!!”
“杀!!!”
高台瞬间变成战场,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地面上尘烟滚滚,鲜血四溅。不断有魔倒下去,又不断有魔冲上去。死去的魔不停地化成一股黑烟,飞向远方重新化魔。没过一会儿,高台上方便被黑烟覆盖。
这是自神农创立魔界以来,魔界最大规模的一次内斗。
天空中,一红一白两道白光时而缠在一起,时而一碰即开。不知道缠斗了多少时间,两人同时落在了高台的那两根柱子上。
孤源说的对,重楼还不是他的对手。就年纪而言,他比重楼不知道大了几百年;就天赋而言,他丝毫不逊于重楼;就机遇而言,他的武技和能力,全部都是蚩尤亲自调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