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些青年才俊都挺不赖,能参加这等宴会的,也都是京城中的富贵人家,这样家庭教养出来的,自然不差。
一个个斟酌过后,便能大胆而条理通顺的说出自己的见解。
他们提出的观点虽不全面,有些略有瑕疵,可林林总总起来,竟然和姜知月这个开了挂的差不了多少,听得姜知月内心愈忐忑。
这么看来,这个时代并非没有能人。
可她心中又生疑窦:若不缺会治理之人,又何苦为水患烦恼多日?
按捺下小小疑惑,姜知月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
她开始观察那御座之上,严峻男人的神情,似乎想从那之中得到些许情报。
可惜,帝王情绪并不外露,嗔笑怒骂皆是帝王术。姜知月没能从师耀脸上,看得一丝一毫的赞许或认同。
难道这位帝王并不满意?也是,若是一群宦官子弟都能随口论出能利国利民的策论,那还有朝廷的事?
姜知月在角落里盯着圣颜,一点也不心虚,反而陷入了思索,一时有些瞳孔涣散。
突然,被她盯着的师耀猛然偏头,一双如鹰般锐利地眼眸如剑与毫无准备的姜知月对上!
姜知月心口猛然紧,额角冒汗,仿佛自己身处战场,正与敌方大将军军前对阵。
而那将军只是居高临下地一眼,仿若尸山血海般的气势便如浪潮压来。
刹那间,姜知月身子僵硬,满脑都是一个念头‘完蛋’。
却不曾想,师耀只是盯了她一眼,似乎警告一般,不多时便将那目光移开。
姜知月如蒙大赦,鬓微湿。
初夏敏锐,小声问道:“怎么了小姐?”
姜知月点头,她说:“这儿太热了,扶我去别的地休息会儿吧。”
——
姜知月坐在凉快透风的小亭里,接过侍女递来的荷叶茶,心里那点惊慌总算是压了下来。
这位皇帝,一定手染了很多血腥,才能坐在这皇位之上吧?
初夏则是真以为自家小姐热了,看着额角都冒了汗,她便用小扇给姜知月扇风降暑,有些担忧:“莫非是中暑了?”
随后又道:“如果姑娘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家吧,虽然张夫人不给冰,但大不了破费去外面买点。”
姜知月则缓缓摇头,“不急。”
目的尚未达成,她怎能打道回府呢?
没过多久,外边来了位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对姜知月说:“陛下请姑娘。”
一旁的初夏略瞪了眼,下意识去瞄姜知月的神情,却现自家小姐好像早有预料般,冷静地点头:“有劳公公带路。”
那年轻太监带着姜知月左拐右拐,到了一处湖心亭中,姜知月见到了一身便装,正捏着一颗棋子的师耀。
而与其对弈之人。。。。。姜知月略有惊讶,但还是沉稳了心态,福了身:“知月见过陛下、靖安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