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桐桐,在学校吗?&rdo;&ldo;我不在学校,还能在哪?又不比你,上天入地,神出鬼没。&rdo;伊桐桐的语气很平,平静中又隐含着一丝幽怨。周末打了十多通电话,他才接了一次,人居然还在江心岛。康剑耸了耸眉,&ldo;明天下午有没有课?&rdo;&ldo;有一堂。有事吗?&rdo;&ldo;嗯,我想和你见个面。&rdo;&ldo;你可以吗?你不回去陪你的娇妻?&rdo;伊桐桐酸溜溜地问道。&ldo;你几点能抽得出时间?五点。行吗?&rdo;&ldo;康助决定了,谁敢说不行。&rdo;&ldo;还到那个咖啡厅。&rdo;&ldo;嗯!&rdo;这一声,伊桐桐语音拉得很长,听着,温柔如水,悠远绵软。,一捧暴雨梨花针(十一)傍晚,康剑回家。简单现在是他的秘书兼司机,车一直开到楼下。他站在楼梯口,仰望着自家楼层的窗户,餐厅的灯亮着,白雁已经先到家了。他没有立即上楼,而是折身沿着小区里的石子铺就的小径,慢慢绕着圈。没有一丝风,黄昏是静静的,林荫路是静静的,路两边粗壮的大树沉默着,种满莲花的一方小池不起涟漪,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波翻浪涌,奔腾不息。和伊桐桐通过电话之后,康剑就无法平静了。与伊桐桐分手之后,两个人就失去了联系。可在他到了滨江工作不到半年,他又看到了她。她辞去了报社记者的工作,到滨江一中做了美术老师。美术是她的专业,很快,她就在工作上做得有声有色。滨江不比省城,没那么多人熟悉他们。他请她吃饭,小馆子,在郊区。伊桐桐吃着吃着,哭了起来,她说她真的很爱他,怎么努力,她都没有办法忘记他,被相思煎熬着,不得已追到了滨江。她知道她对他有愧,让他受到了牵累。她不奢望他原谅她,肯求他能给她一次机会,两人重新开始。他听着,也没特别感动,开玩笑说道:&ldo;如果我不是康云林的儿子,不是滨江市的市长助理,你会追过来吗?&rdo;伊桐桐脸色当时大变,泪象珠子似的往下掉,什么也没说,一个劲地猛灌酒,直到彻底把自己放倒。他送她回去的。她和一个同事合租的公寓,那天晚上,同事不在。伊桐桐没有开灯,在黑暗里抓住他,说他是个冷血动物,她不是故意隐瞒前男友的,而是爱情突然来到眼前,不隐瞒怎么能相爱?她也是受害者,可是他却在那种时候和她分手,她痛得人都象裂成了两半,他却是一走了之,好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我吗?伊桐桐说着说着,突然把滚烫的身子往他怀里钻,唇急促地地吻住他,手快捷地就摸向了他的裤扣。他当时不知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见不得她哭,也许是心里对她有一丝留恋,也许是两具身体太熟悉了,也许……是酒喝多了,当她的手点着了他全身的火焰,他抱住了她,倒向了后面的c黄。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样的继续,是因为爱才有了欲,还是因为欲而在一起?窗外漫进来的邻家灯火和路灯的微光给他们的裸体镀上一层ru黄的光泽,他们实在是太渴了,狂热地啜饮着对方。康剑觉得自已堵塞了半年的毛孔,现在被一股春风吹过,狂放地张开了。一切终于安静下来,伊桐桐伏在他的胸前,疲累地睡着了,康剑却睁眼到凌晨。怕被别人看见,他天没亮就下了楼。坐在出租车里,康剑揉着酸痛的脖颈,心情有点凝重。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会在周末的夜晚见面,有时是一起吃饭,有时一起喝喝咖啡,有时在酒店一起过夜。因为他们各自住的地方都不适合纵情欢爱。但不管干什么,康剑都会挑隐蔽而又安静的地方,四周都是陌生人。伊桐桐曾经疑惑地问过他,他到底爱不爱她,她是不是配不上他?&ldo;桐桐,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rdo;他回答道,&ldo;我们这样子不好吗?&rdo;&ldo;这样子好什么?我们明明都是单身男女,我却象你的地下情妇似的。我想结婚,想有我们的孩子。&rdo;伊桐桐苦笑。&ldo;我不相信婚姻,不相信男女之间在爱情里会保持永远的忠诚。我不想欺骗你,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rdo;他看着她的眼睛,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