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山坡上,将每一粒尘埃都镀上了一层金辉。
吴轻舟独自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缓缓逼近的顾剑棠大军。
原本只有一万多骑兵的顾剑棠军,此刻却已壮大至两万余众,随着不断接收杨太岁的溃兵,这支队伍的气势愈发强盛。
顾剑棠的军队,铠甲鲜明,刀枪林立,如同一片钢铁洪流,滚滚而来。
军容严整,旗帜飘扬,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
在队伍之中,一座木板车尤为显眼,上面堆叠着密密麻麻的首级,那是北凉铁骑的烈士,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木板,也染红了每一个观者的双眼。
而在木板车旁,一位浑身鲜血的胖子被绑住了双手,被顾剑棠的战马拖拽着,那身肥肉被拖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胖子拖过的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位北凉徐骁六义子之一的褚碌山,此刻正遭受非人的折磨,但却偏偏死不了,被顾剑棠吊着一口气。
时不时强行睁开眼,看见的也是身边袍泽的首级,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能为力。
顾剑棠留下褚碌山的性命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牵制即将入太安城的徐骁。
还有那一车的北凉铁骑首级,那可是证明徐骁造反的有力证据!
只要褚碌山落入太安城众权贵手中,有的是办法让徐骁听话,再不济,也要拿出足够的利益将褚碌山换回去。
顾剑棠看着山坡上的吴轻舟,这位闹得离阳鸡飞狗跳的吴家剑冠顾剑棠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其画像早已看过无数遍。
这可是顾剑棠此行的首要目标,顾剑棠怎会认不出来呢。
果然,正如顾剑棠所料,此刻的吴轻舟远不如画像上的潇洒出尘,那副剑仙下凡的洒脱感荡然无存。
他还是凡人!
他也会累!
此刻正是拿下吴轻舟的大好时机。
顾剑棠再次庆幸自已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马不停蹄的一路追杀徐凤年等人赶来吴家剑冢。
若是停下休整,怕是吴轻舟不仅打退了杨太岁十万大军,甚至就连状态都早已重回巅峰。
顾剑棠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拔出随身佩刀,刀名——南华!
南华刀,被誉为是天下第一符刀。
挥刀示意,两万大军立刻停下,如同一条长蛇盘踞在山脚下。
顾剑棠放下拖拽褚碌山的绳索,看向吴轻舟。
顾剑棠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朝着吴轻舟冲去。
他手中长刀闪烁着寒光,刀尖直指吴轻舟的咽喉。
吴轻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他并未后退,反而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两人马背交错,剑光与刀芒交织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顾剑棠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直取吴轻舟的要害,而吴轻舟的剑法则如流水般绵密,总能巧妙地将顾剑棠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两人交手数招,顾剑棠突然脸色一变。
他原本以为吴轻舟会气力不支,但此刻看来,吴轻舟的状态却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他的剑法虽然不如江湖酒客传言的那般天下无敌,但却异常沉稳,每一剑都充满了力量。
“你为何还有如此状态?”顾剑棠惊疑不定地问道。
“区区十万蝼蚁,数剑功夫便收拾个干净,何须费力。”吴轻舟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打死顾剑棠都不信,只觉得吴轻舟年纪轻轻满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