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一时间他不是欣喜于自己又再次踏入修行之道,而是被充斥着恶臭的中衣呛得连退几步。
过程虽然比前世顺利许多,可恶臭也更甚了。
引气成功后,宁妨还需要几天时间来巩固修为。
于是,第二天老侯爷被大老爷气得病倒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请来的无数波大夫频繁进出世安院,出来后都只摇头说老侯爷偶感风寒,需要静养不宜见人。
而惴惴不安的几个儿子儿媳想去侍疾都被宁妨不冷不热打了回去。
就这么借着养病的由头,宁妨在世安院里躲了整一个月清闲。
若是能一直这么咸鱼下去,他简直十二万分同意。可他愿意,那几个不孝子却不愿给机会。
咯吱
推门进入卧房,宁城先是耸动了几下鼻子,将这好闻的香气狠狠吸入腹中后才弯着腰走到了床幔前。
“侯爷,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在院外候着,您看”
这一个月来,除了大夫们诊脉,这几层纱幔一直处于放下的状态,别说是其他下人,就连宁城都没掀开过。
本以为今日也会被打下去,禀报完他的身子微转已经打算离开。
可余光中却猛然看到有道人影竟然出现在了纱幔后,宁妨的声音先传来“让孩子们进来吧。”
说着,有只修长白皙的手撩开纱幔,欣长身影赤脚走了出来。
“侯侯侯爷”
面前的男子声音确是宁妨,可长相却好似换了个人。
黑而顺滑的头只用支木簪随意束起,浓黑的眉毛下双目黑如漆墨,薄唇微微抿着,有些疑惑地看向呆住的宁城。
“何事”
“老奴这就去,老奴这就去。”
受惊过度的宁城被眼神一扫才猛然回神。
细看的话,宁妨五官没什么改变,只是整个人的气质不同才让他犹豫半晌。
诧异散去后,宁城心里突然又涌上股心酸。
瘦下来的宁妨虽说年轻了不少,却不知这个把月因病吃了多少苦头。
宁妨“”
目送边走边抹泪的宁城走远,宁妨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躲了一个多月,为得就是怕惊到府上其他人,洗精伐髓后身体排出污秽,人当然会跟着变瘦和年轻。
不过宁妨没想到的是,这具身体瘦下来后,竟然真和前世的自己有七分像。
“祖父呜呜,祖父”
拖长的哭腔老远传了过来,宁文熙抱着那条褪色的小木头蛇一路飞奔而来。
身后追着个同样脸上泪痕未干的宁文睿。
“”
哭声一顿,兄弟二人齐齐因为面前的情况愣在了门口。
“还不快来。”宁妨走到桌前坐下,温声招呼两人。
“你是祖父”宁文熙小声问,耳朵听到的声音是祖父,可眼睛看到的不是,这让他小脑袋里一时混乱无比。
“你看这是什么”
宁妨抬手指了指耳边那条丑陋的伤疤,双下巴的消失使伤疤看上去更加狰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