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蔻弄个大花脸,一个劲地纠结着衣服角,时不时地偷看下张天养。
“蔻蔻,是你家的孙女?”这下轮到张未央惊讶了,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瞪得老大的。
“那还能有假。”列侬吹胡子瞪眼睛地道,“你看看有哪里不像老夫。”
不是有哪里像你这张老树皮,是有哪里像你?
“不过,你刚才说的亲家是什么意思?”张未央指了指蔻蔻又指了指自己的孙儿,忽然开窍一般,咧开嘴道,“你是说,这两个小娃娃”
“难道你认为我家蔻蔻高攀不上?”列侬似乎有点不高兴了。
“哈哈哈,老哥,太般配了,太般配了。”张未央老怀欣慰,心中更是高兴无比,“老哥,这可是验证了咱两当初一个誓言了啊。”
“哼哼,你这老匹夫,我自然是记得。”列侬眯着眼睛回忆道,“好像是你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被我救醒后说的,若是有儿子,我有女儿就结为夫妇。如果同是男就拜为兄弟,如果同女就结为金兰,子女如此反复,就不怕攀不上一门亲。想不到,当真是结为一家了。”
“是啊,这可是快事一件。来来来,老兄,此事绝对值得喝个痛快。也不知道你这老药痴酒量跟不跟的上当年了。”张未央十分畅快地道。
“难道我怕你不成,老匹夫。”列侬豪气干云地道。
张天养心中苦笑,看来是命终究躲不过。想来想去,这蔻蔻跟自己是个娃娃亲,当真是造化弄人啊——还是隔代弄人。
“天养,你还愣着那干啥,快带着你媳妇一并过来吃饭。”张未央眼睛翻白地道。
张天养苦笑地看着自己早就内定好的“媳妇”,后者娇羞地丢了个白眼,直接蹦了进去。
犁天直截了当地给了一副“哥,我也帮不了你”的表情。
因为列侬老药剂师的到来,张府举办了有史以来最有规模的一次聚餐。席间热闹非凡,当大家知道蔻蔻和张天养这段宿命之后更是高兴无比。
这下,列侬也不隐瞒,将自己当初的“奸计”全盘托出,更是让人大呼过瘾。
而张天养则一个劲地在肚子里面咒骂,这老家伙摆明了一个火坑给自己往下跳。就算不跳也没办法啊,这两个疯老头当年的誓言在那。估计张未央用剑逼着都会让自己迎娶蔻蔻的。张未央是个军人,君无戏言这句话在他身上就是最好的验证。
蔻蔻一改往日俏皮模样,小媳妇的样子依偎在张氏的跟前。张氏很显然早就有打算,所以对待准媳妇好的让人咋舌,光是夹的菜就几乎堆成小山了。就连一向滴酒不沾的张破军,都破例喝成大红脸,高兴的。
列侬和张未央都是有故事之人,外加老友许久不见,所以不免喝的有点多,开始唠叨起曾经的辉煌岁月。
张天养这才知道,列侬这老头也绝对有两把刷子。被两朝皇帝亲自封为“天雷药圣”,当朝几乎可与张未央比肩的红人。而且出名弟子也是大一片。随随便便拿出几个来,都是现在响当当的人物。现在药剂学会的会长也是他的学生。
只是,这个老家伙被当今圣上破例追封公爵爵位的时候却拒绝受封,直接归隐山林,钻研他的医药事业去了。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列侬不仅仅是块宝,而且简直就是至宝。
张天养脑袋瓜子转的飞快,就列侬背后那隐藏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说着说着,就扯到婚期上面。
这个时候,张天养一反常态,站起来道:“结婚的事情,一个唾沫一个钉,我张天养说过便不再反悔。只是现在家里外患不断,而且明年的爵位论品在即,我想最好还是缓个两年才是。”
张家几个主事的人听罢后立即陷入了沉默。是啊,现在爱德罗家已经开始正面交锋,说张家现在是风雨飘摇也不为过,如果因为现在举办婚礼而被钻了个空子的话,那么也实在是太不值得了。把婚礼变成葬礼,一向是爱德罗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所愿意见到的。
列侬惊讶地开口道:“老匹夫,你们这是”
“哎”张未央也不隐瞒,将张家目前的情况娓娓道来,虽然他说的平淡简略,但是个中的惊险却是抑制不住,让人仿若置在这风雨飘摇之中。
“实在是太混账了,爱德罗这货,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列侬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二十年前,若不是他把朝政搞的乌烟瘴气,我也不会一气之下归隐山林。说到底,还算是新仇旧恨呢,蔻蔻的父亲母亲也是他间接害死。”
哦?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众人的眼光唰地一下看向列侬。
“蔻蔻的父亲母亲继承了我的衣钵,原本做着药材的买卖,却没有想到这老货步步相逼,搞了大型药材垄断批发,我那儿子媳妇苦苦支撑,到最后支撑不住,心病郁结倒下去,这一倒下,却再也没有站起来过,所以只留下蔻蔻这个苦命的娃。”列侬惆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