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柏笑了一声,胜券在握地丢了张二,结果下一秒,陈烬不声不响地扔了一对大小王。
火箭。
全场要不起,他撂出一排连对飞机,一连排的数字让所有人都接不起后,一张六赢下全场。
所有人沉默。
“草!”潘柏哀嚎,“老子五百压岁钱全没了,还加倍负债!!!!!”
“烬哥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让嫂子过牌转移注意力,做人怎么能这么狗!!”
温荧也傻眼了,回想起刚才,她几乎快被好牌炸光了,明明有很多次机会,陈烬的牌都能接的,但他没压她。
“傻不傻啊,”
陈烬斜靠在椅背,臂膀将她禁锢在胸腔,唇角是轻佻又散漫的笑意,“我们一家的,你怎么看谁都压。”
……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雪越下越大,两人带着仙女棒和去楼下堆雪人放烟花。
院子里有不少小孩在打雪仗,吵吵嚷嚷得玩得不亦乐乎。
温荧刚走到花坛里,胸襟就被远远一只砸来的雪球迎面击中。
“别傻愣着了,跟痴呆似的。”
她一转头,陈烬站在她几米开外,一身黑色连帽冲锋衣,腰腹紧窄,挥臂时露出一截优越性感的腰线,眼角眉梢都是玩心四起的痞劲儿。
温荧弯腰卷起一团雪,用力朝他丢了过去。
漫天大雪纷飞,一片银光素裹,旋转、蹦跳,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
忽而,旁边走过两个看着三四年级模样的小男生,拿着寒假作业,一脸愁容:“这么多,开学都写不完了。”
另一人撇嘴:“抄都抄不完。”
就在这时,陈烬在两人身旁站定,伸出手,勾了勾唇,满眼兴致勃勃的恶劣笑意:“把作业本给我。”
“我帮你们解决。”
两个小孩仰着头,半信半疑地递给他:“大哥哥,你要帮我们做吗?”
温荧凑近,陈烬没否认也没承认,从袋子里摸出一连串的爆竹,弯下身,摆了个“荧”的形状,点燃了顶端。
随即,把作业本一盖。
砰——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作业本窜上高空,纸屑随着金色的火光四分五裂,炸向天际,姹紫嫣红。
如一抹最耀眼璀璨的日光,映亮了温荧的瞳孔。
太阳啊,请浇灌我。
孩子们雀跃的欢呼声窜起的前一秒,温荧拽起陈烬的胳膊就跑,跑得太快,在雪地被绊了一跤,直直地栽进了他坚硬的胸膛。
两人双双栽进雪地里。
陈烬仰在雪泊中,反手将她的身躯牢牢摁进胸膛,睫毛上还带着晶莹的爽白,语调混不吝地上扬:“跑什么?”
就像按下某些久远记忆的阀门,温荧清透的眼眸瞬间泛了湿,攥紧了他的衣襟抽噎起来,泪如雨下。
“你还记不记得,高一快期末的那个圣诞节?”
那天是周六,海市难得零下好几度,下了雪,温荧捂着买的暖手袋在书桌前期末复习,晚上突然收到陈烬一条qq消息——
稳赢:【圣诞老人给你带了礼物】
温荧从小到大都不过任何节日,一是出生自带恶兆被视为不吉,二是没人给她过。
她不是三岁小孩,不信什么童话故事,可下一秒陈烬就吊儿郎当给她打了电话说礼物在她家空调箱上。
温荧不信,可还是将头探出窗外,在空调箱上看到一只酒红色的圣诞袜。
里面是一支进口钢笔,一板费雷罗和很脆的红苹果。
后来,陈烬到了4o度高烧,请假了三天。
听邻居说,他怕礼物被人偷走,天还没亮在那争分夺秒地蹲点着,守了八九个小时,一直等到夕阳降临她兼职回来,才离开。
天生犟种。
陈烬拂袖拭去她染上晶莹的眼睫,胸腔还在喘息起伏,笑了声,不答反问:
“那你还记不记得,高一你上课偷偷写剧本,被赵华章那个傻逼撕了一页又一页,还罚你写检讨。”
“他撕一本,你写一本。”
温荧身上有股偏执的劲儿,让你往东她偏要往西,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执拗固执得要命,说了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