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她给桑眠了条微信。
【当年陈烬为什么没进省队,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边几乎秒回。
桑眠:【???】
【不是,你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手臂当年骨折了,怎么可能还能进省队?!】
【一点擦伤都会造成测试成绩波动,更别说骨折这么大的伤,他职业梦想算是全毁了。我听说缝了二十几针,全程无麻,人一声没吭,不知道怎么撑下来的。】
温荧心头猛的一震。
尖锐的针头仿佛刺穿了她的心脏,再一根根拔出,徒留千疮百孔空洞的余痛。
她指尖狂颤:【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桑眠:【就在你转学之后的那几天,我也不知道生了什么t-t】
……
“suprise!”
出神间,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桑眠正站在宿舍楼梯上对她笑吟吟,大大抱住了她,“我们寝室有个人回家了,正好空出来一个空床位,你今晚和我一起住呗?我跟她说好了,她不介意。”
“你昨天被唐栀那帮人关在外面了吧。”
“宝贝啊,当年的事你早该走出来了不是吗?你应该多向身边人求助。”
她将一个崭新的白色充电宝塞到她怀里:“给温大小姐的开学礼物,你那手机用了那么多年电板早就不行了。”
温荧惊愕,潮水般的酸涩潮意漫上眼眶,低头接过充电宝。
桑眠佯装没看见,蹦跳着下了楼梯,在路上飞奔,头被狂风吹得飞舞。
温荧看得失神,像是回到了高中,桑眠牵着她的手在操场上狂奔逃晨跑的岁月,那些画面有声,有气味,银铃般的笑声,潮湿泥土混杂着塑胶跑道的气息。
很多个第一次,都是陈烬教她的。
第一次跟他音乐课逃课翻墙。
音乐教室在艺体楼一楼。
海市的高中没有音乐课,准确来讲是“艺术”课,囊括音乐鉴赏和影视品鉴。
那天,不曾想在教室门口遇到校领导督查,她跑得太快绊了一跤,正逢几个领导的声音从另一栋楼墙底下飘来,她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忽的,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捞起来,温荧还没反应过来,宽大的黑色铆钉外套就罩了下来。
她被摁在陈烬坚硬的胸膛,被他扣着脖颈夹在肘下,整张脸都埋在他衣服里,姿态强势抗拒不得。
“那位同学,上课时间你站那干嘛呢?!”
陈烬一手夹着烟,吸了口烟,白雾飘散。
“哦,里面我嫌太吵,出来透透气。”
陈烬是真的混,当着一众西装革履的市领导都能面不改色地吞云吐雾,一副风轻云淡的浪荡痞样。
被他手肘扣在怀里的温荧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你们明高也是市重点,学生就这副样子?课也不上,大庭广众之下抽烟?”
“这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没没没,怎么可能,像陈烬这种未来社会的渣滓是个例!”
年级主任尖锐地嘲讽完,连连赔笑:“他们2班还是有好苗子的,有个叫温荧但每次考试都年级前五的贫困生,很励志,我带您去音乐教室看看。”
谁都不知道。
隔着一堵还没人高的楼梯扶墙。
当着楼梯下几个走来的市领导的面。
“社会的渣滓”陈烬的暗中掐上了“好苗子”温荧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