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头,一刻钟之前还摆在你身边的地方,你仔细,应该能出痕迹来。”
徐长青眼角直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他脑子飞转动,意识到这是一个大危机,同样,也是他的大机遇。
或许从万年老二,跨过那条让无数官员一辈子望洋兴叹的坎儿,成就二品、领衔一部之尚,就这个机遇了。
只是短短权衡了利弊,徐长青立刻说道:“微臣不知雷诺山所犯何罪,但既让太子殿下大怒,想必他是罪该万死的。”
李辰笑起来,说道:“你比他聪明。”
徐长青低着头,不敢李辰,他说道:“微臣只知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无法处理国政,而太子为监国,那么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听太子的。”
李辰越满意。
现在他在朝廷内没有丝毫的根基,可以说处处都是赵玄机的人。
而他急需组建自己的班底,掌握自己的权力。
那么对于这些班底的挑选,先就是要足够聪明和足够有野心,其次才是能力。
太聪明的人,这个时候不会跟着他。
只有聪明而且有野心的人,才会在他根基薄弱的时候跟着他,这样未来赢了,才能得到更多的奖赏。
至于能力,经过科考、多年宦海沉浮,能爬到部之一的户部成为二把手,这样的人会差到哪里去?
“这个吧。”
李辰不再提雷诺山的事情,而是把南河行省的奏章丢到了徐长青面前。
徐长青恭敬地双手捧起奏章,这才小心翻。
一内容,他就知道了太子所为何事。
徐长青放下奏章,小心地说道:“太子殿下,南河行省的灾情,早已经生了,两个月来,已经有十多分奏章呈上来,一份比一份严重。”
“那为何不赈灾?”李辰问。
“国库空虚。”
徐长青一拱手,老老实实地说道:“如今国库存银不过三百七十万两,即便是用以支付天下官员的俸禄都已经不够,更不要说赈灾,南河行省要赈灾,没有五百万两是打不住的,杯水车薪啊太子殿下。”
“本宫记得,国库一年税收就有千万两,为何空虚至此?”李辰皱眉问道。
徐长青苦笑道:“各地官员俸禄、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已经持续一年有余、南方的水涝洪灾从前年便已经开始,加上军费军饷支出逐渐加剧,还有”
说到这,徐长青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事情,顿时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了。
“你说,本宫不会降罪于你。”李辰平静道。
徐长青闻言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从今年开始,韩王、楚王、赵王、景阳王等藩王,都已经开始以各种理由不上缴岁供了,这一块,便损失了大部分收入。”
李辰微微眯起眼睛。
藩王!
大秦国制,藩王就藩之后,属地内拥有军权、政权和税收之权,只需每年固定向朝廷缴纳一定的岁供,这就相当于是国中之国。
大秦王朝开国两百年,这些藩王,已经是巨大的毒瘤。
“本宫晓得了。”
李辰没有就藩王的事情说太多。
如今皇帝随时可能驾崩,帝国风雨飘摇,李辰别说想削藩了,他的那些叔叔们,不想着等皇帝一驾崩,高举勤王的旗帜来推翻他都不错了。
所以要针对藩王,必须是要等真正登基。
而此时,还是要着手先解决国内灾情的问题。
“灾情连年,朝廷拨了不少银子下去赈灾吧,本宫知道,下面做官的,过一道手,他们不沾点油腥下来是不可能的,你把你所知道的几个贪官名字报给东厂,东厂会去处理的。”
缺钱的李辰把注意打到了贪官的身上。
国家越是贫穷,两类人就越是富有。
一种是贪官,还有一种是商贾。
“还有,如今市场上,粮、油、米、面等生活必须之物的价格,如何?”
徐长青刚因为东厂两个字而心惊肉跳,闻言下意识地回答道:“物价飞涨,大米的价格已经涨到了离谱的地步,年初5个铜板便能买上一斤品相不错的米,但现在,即便是霉的陈年旧米,若是没有3o个铜板,也休想买到。”
“市场上的粮食,大多都集中在那些大粮商的手中,他们结合起来哄抬物价,今年早些时候,户部曾以朝廷名义向京城中三大粮商借粮,可他们不但一毛不拔,还哭穷喊冤,着实可恨!”
“你去将京城三大粮商的主事之人都召集起来,就说本宫明天于东宫设宴要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