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跟齐雪已经离婚，他对她的所作所为虽然能理解，但他同样怨愤。
怨恨为什么别的夫妻可以有难同当，而自己的妻子不能。
怨恨她一把年纪还去给别人生孩子。
但是怨恨之外，还有不能跟任何人说的幸灾乐祸。
离了他，她果然就过不上好日子了吧？
这种想法，让他在看见齐雪哀哀哭泣的时候，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爽感。
她越是过得凄惨，越是后悔，越是证明她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
而现在，自己只要伸伸手，她就会对他感恩戴德。
颜秋石心情复杂，最后道：“也不是心软，就是……她到底是姣姣和绪宁的妈，她要是过得不好，被笑话和被指指点点的是这两个孩子……”
这些年，他很清楚什么叫人言可畏，那些话，那些眼神，如利剑一般可以杀死一个人。
“姣姣肯定会生气。”厉明霄沉声道。
颜秋石叹气：“明霄，姣姣是我的孩子，绪宁也是啊。”
厉明霄沉默片刻，道：“爸，这事你再想想，有的人……给得越多越成仇。”
厉明霄说完就没继续待下去，他不放心颜姣姣，得去守着点。
颜姣姣睡醒的时候，屋里光线黑暗，她能感觉到厉明霄就在身边，抬手就把人抱住了，头也埋进男人怀里，蹭了蹭。
“醒了？饿不饿？”厉明霄的声音响起。
颜姣姣摇摇头。
厉明霄搂住她，轻抚她的后背，低声问：“还生气呢？”
“没有。”颜姣姣闷闷地回答，“就是觉得不甘心。”
“什么不甘心？钱和房子？”
颜姣姣还是摇头：“钱和房子他爱给谁给谁，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就不能是那个女人！”
“给伍玉凤也行？”厉明霄问。
颜姣姣一怔，气得掐了他一把：“瞎说什么呢？那女人怎么能行？”
“可你刚刚说，给谁都行。”厉明霄闷笑，把气恼的颜姣姣又往怀里搂了搂，“之前，你还担心爸再婚对象是伍玉凤呢，你啊，操心的事可真多，连爸的事都要管着。”
“你什么意思？”颜姣姣气得要把他推开，“你在怪我多管闲事？他可是我爸！”
“谁也没说他不是你爸，但是，爸也有自己的想法。”厉明霄低声道，“爸都四十多的人了，为人处世方面，他比我们懂。”
颜姣姣要坐起来跟他理论，厉明霄把人一拽，重新搂住：“又生气？我只是劝你，你要是真生气，爸也听你的话的，放心吧。”
颜姣姣窝在厉明霄怀里半天没动静，好一会儿，厉明霄觉得胸口痒痒的，是颜姣姣在用手指画圈圈。
这是有话要说，难以启齿？
厉明霄攥住她的手：“别动手动脚的，你男人可不撑你调戏。”
颜姣姣羞红脸。
这么厚脸皮的厉明霄，她还是有点不适应。
“我是想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特别不好？”
“你脾气还不好？我觉得你脾气真是太好了。”厉明霄夸张地道，“以后，你得脾气大点，不然会被人欺负的。”
颜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