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霖薄唇微抿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唇色极淡的青年露出一个古怪神色。
“所以你是在求本王原谅吗?”
“不是。”
余青青说:“我是在关心你。”
关心这位真正的孤家寡人有没有受伤,毕竟陈伯和影卫们也不在他身边。
裴昭霖很明显愣了下。
关心……他?
这怎么可能。
毕竟裴昭霖心知肚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有多么差劲,甚至连喝醉酒都要被骂黑心莲的程度。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般往后退了两步,邀少女名正言顺进来。
“进来吧,只是本王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都说了他没事。
但是在余青青踏入房门的一炷香里,裴昭霖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因为少女实在是太烦人了,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殿下,您这血水都堆积了一大桶,总不至于全是他人身上的血吧?”
“还有这些带血纱布,全部都是不久前拆换的,甚至您还没包扎完。”
“天呐,这剜出来的血肉该不会真是您身上的吧?”
“这药膏不管用,你得用当初衡须子的龙草汁。”
……
裴昭霖:“……”
裴昭霖觉得自己压根没法回答。
他甚至搞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要放她进来。
现在好了,一整个就是被揭穿,什么味道都瞒不过余青青。
“本王确实受了伤。”
裴昭霖不动声色遮住衣领,企图遮盖住身上的血腥。
“但是那又如何?”
“从前比这严重的情况都有过之无不及。”
尤其是今日在余青青已经心力交瘁的情况下,他并不愿意找她。
这种事情对裴昭霖来说本就是家常便饭。
但余青青显然不这么觉得,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满脸写着比他还要暴躁。
“身体肤受之父母。”
余青青深呼吸了一口气,想了半天要怎么劝他。
但是陡然觉得压根没用。
毕竟这黑心莲每次受伤都是咬牙一声不吭,若不是被她现,恐怕这人能忍到天荒地老。
裴昭霖是不是没长嘴啊?
难道要她帮下忙,是很困难的事情吗?
余青青不理解,也不打算理解。
她径直走到裴昭霖跟前,然后为他把脉。
“殿下勿动,我还是帮您看看比较妙,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恐怕也活不下去。”
“知道您向来心防很重,毕竟我从前是端王府的人。”
“但是有一点,我确确实实想偿还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