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突然传来一片哗然,果然如他所料般,宁无尘接受了。
主角虽然比宁无尘低了两个境界,但跨境界对敌对天命之子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在谢临风使出清融剑法的那一瞬,宁无尘周身的气息有一瞬紊乱,这不该出现在一个渡劫期大能的身上。
就像是一个不详的开端,尽管他最终将谢临风打败,可肉眼可见的黑色魔气逐渐自他眉心泛出,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提着霜迟剑的手忍不住颤抖,剑柄几乎要握不住。
意外突,谢临风怔愣地站在原地,他蓦地想到什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朝炎,不自觉握紧了些。
他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魔气!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清融仙君身上怎会有魔气?难道他……”
“休要胡说!”有沧澜派弟子强忍住心中的惊慌失措,连忙维护道:“仙君几百年来为苍生做了多少事?你们怎敢断言冒犯仙君!”
“我也没否认仙君这些年为修真界做的事,可,可那明明就是魔气啊……”
“就是啊,人家也不过实话实说,你们沧澜派反应如此激烈,莫不是心虚了吧?”
耳边喧闹吵得宁无尘头疼,他的眼前再瞧不清别的人,视线一片血红中,只有谢临风脖颈间那些暧昧的痕迹清晰可见,以及那人独特的暗香隐约在鼻尖萦绕。
若非交颈之欢同塌而眠,谢临风怎么可能会沾染上长宁的气息?!
为什么?凭什么!明明他和长宁才是彼此几百年最亲近的人!
心魔从诞生到席卷宁无尘的识海只需一瞬间,耳边仿佛有声音在蛊惑着他:宁无尘啊宁无尘,你珍重藏于心底、苦苦守护的人早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与别人日日耳鬓厮磨,你不过是个笑话!
“你们!”沧澜派的弟子强任着怒气,见高台上的仙君一直沉默不语,连忙上前想要关切一二,却忽然被一阵强烈的魔气波动震飞,当即口吐鲜血。
人群逐渐躁动。
“家主,这……”一名谢家长老眼中惊疑不定,他瞬间联想到五年前的谢珩之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谢家主眸光微闪,先不论谢珩的死,这可是打压沧澜派的大好时机。
沧澜派一枝独秀太久,该换换了。
宁无尘虽有入魔失控的征兆,但此刻却像是被魔气反噬,正是意识薄弱之际,几大门派世家的长老们趁机用降魔链捆住了人。
见这些人竟然连探查一番都不曾便乘人之危将人困住,方才那名被魔气震飞的沧澜派弟子连忙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目光望着高台上好似已经昏迷的仙君,心中怒极。
这些人平时口口声声如何尊敬仙君,此刻却迫不及待剥下伪善的皮落井下石,实在是欺人太甚!
“仙君不可能入魔!等仙君醒来若是知道你们冤枉他……”
青年还要继续说什么,却被自家掌门淡声打断:“于归,退下。”
“掌门,可是他们……”
沧澜派掌门是一名面容清丽婉约的女子,看似年轻,却是宁无尘这一辈的师叔,是上一任掌门的席大弟子陆婉如。
高台上被绑着的分明是沧澜派的台柱子,可她却只是复杂了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淡淡道:“于归,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沧澜派作为正派之,登高跌重,绝不能因为一个宁无尘沾染上与魔族苟且的丑闻。
于归满心愤懑却又无可奈何,他不能理解一向最是关心小辈的掌门为何会如此无情地冷眼旁观。
“各位听我一言。”谢家主缓缓走到高台中央,待人群都望过来时,他从袖中摸出一枚冰蓝色的剑穗,面色沉痛:“各位可还记得五年前我的嫡子谢珩惨死于华胥秘境?这枚剑穗便是从我孩儿的尸体旁捡到的,但是谢家向来人微言轻,纵有疑虑也不敢随意触怒仙君威严……”
塔顶,152不可置信看着那一枚剑穗,瞬间想明白了所有:【你早就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