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上的人没说话,烟雾缭绕,除了弥漫开的颓废,看不清他的脸。
“扬子,你和我说,”沈霰枫掐了他的烟头:“你是不是心里还憋着想复合呢?”
沉默相对,轻轻点头。
“迟凛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就是头豹子,咬死了不撒嘴。而且我看他对夏宸衍那样,是走心了。”
“我也走心了。”
沈霰枫简直要被气死:“你走了个屁,你他妈走了个肾!”
“我和夏宸衍三年,”言之扬目光溃散没有实质:“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后面?”
“不然呢?”沈霰枫冲他冷嘲热讽:“还指望人家苦守寒窑十八年,等你玩儿够了回心转意?停在原地等你,靠着至死不渝的爱情原谅你犯的错误和破事?”
“我看你是病得不轻,言总,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回头,他就要在?”
好友脸上的绝望太重,沈霰枫不忍再骂他,叹了口气坐到他跟前:“我早说过,夏宸衍很好,是你不听,非要和狐朋狗友裹成一堆;”
“你一边和他谈恋爱,一边吊着别人和你暧昧,还骗他那么多次,上次不是我临时有事叫你帮忙,你他妈就滚到别人床上去了。”
“你想没想过,他能坚持三年,怎么走的时候悄无声息?”
“不是到了退无可退没法再给你找借口,连自欺欺人都过不下去;”
“你怎么好意思再说对他说,我们重来过重蹈覆辙?”
“言总,说到底,你就是仗着他爱你,现在他不爱了,还有什么是你可依仗的?”
“夏宸衍不是能陪着你演追妻火葬场成功的人,迟凛也不会做你们两人分手时的炮灰,这场故事里,你才是应当退场的那个。”
“扬子,这是你自己生生作没的。”
窗外风雨萧条,屋内正传来一个男人最痛彻心扉的哭声。
迟凛一直都知道,言之扬这个人,虽然风流浪荡薄情寡性,但真和衍衍分了手,他是肯定会追着死缠烂打。
因此当助理小心翼翼告诉自己,言之扬挨着他的房子买了一栋时,迟总连眼睛都没动一下。
所以在自家小区市里里看见这个人时,他并没有太意外。但那又怎么样呢,冷眼看笑话,不珍惜别人的人,没资格开口说后悔。
“言总,好巧。”迟凛一只手牵着他家衍衍,另一只递上前。
“不巧,刚搬过来,和迟总做邻居。”
两手相握,涌动着男人之间的较量。
言之扬手上吃着疼,目光却贪婪的流连在夏宸衍身上,和平时装束不一样,卫衣配上工装裤,整个人变得恣意又潮。
这样好的男人,不是他的了。
迈步向前,“小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