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离帝王是最近的,就算再不懂,她也能猜到这群蒙面人是想置帝王于死地,她深吸口气,折起粉色裙角,也混入战斗之中。
丰谌见状忙要呵斥她离开,谁知下一刻就见她一掌拍晕了那个黑衣人,再动作利落的夺过那黑衣人的剑,刺向下一个黑衣人。
她动作利落的紧,下掌出剑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若不是情形不对,丰谌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柔婉约,清丽动人的谢姑娘吗。
谢燕此刻脑海中想的就是要保护帝王的安危,所以她对付黑衣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下子不知撂倒了多少个。那群黑衣人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就有这能耐,手里的剑越发凶狠的朝她刺过去,那架势,无疑是要取了她的性命。
刀光剑影,耳畔还能传来百姓的惊呼声跟昌平公主的喊叫声,谢燕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大意,但不幸的是这一群黑衣人解决了不少,又有一群黑衣人站到了红色砖瓦上,这回,他们手里拿的是箭矢。
萧忱眸光阴鸷,动作如风,快速地解决了在场黑衣人,足角轻点,来到了谢燕身边,从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没料到一个还需要人保护的小姑娘跑来救他,眼前的少女总是让人感到意外。
谢燕惊讶的回过头:“表哥。”
萧忱眸光沉静,颔首,他废话不多说:“朕让丰谌护你出去,你跟昌平先回宫。”
“可……”
她怎么能临阵脱逃,话未尽,屋檐上面已经有成排的箭矢放了下来,帝王捏了下她的手腕,猛地推开了谢燕。
谢燕面色一变:“表哥。”
看到她,昌平公主忙跑过来,面露焦急:“皎皎姐姐,你没事吧。”
往年她一个人出来看庙会从未碰到这种情况,怎么今晚就会出现意外,谢燕白嫩细腻的小手还沾了黑衣人的血,她心还是跳得很快:“我没事。”
此时,丰谌衣衫凌乱,呼吸急促,人也有些狼狈,他朝谢燕跟昌平公主拱了拱手:“谢姑娘,陛下有武功在身,肯定会无事,属下先护送姑娘与昌平公主回宫。”
谢燕面容一如既往地清丽貌美,直接拒绝了:“丰侍卫,你先去保护表哥吧,我与昌平公主会找安全地方躲起来的。”
情况危急,比起谢姑娘跟昌平公主,丰谌更担心帝王的安危,他点点头,又重新回到了帝王身边。
谢燕拉着昌平公主到一个商贩处待着,昌平公主急得直掉眼泪:“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对付皇兄啊。”
“表哥会没事的。”谢燕拿起芍药丝帕替她擦眼泪,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忧,现下看着是帝王这边要略甚一筹,可是不知对方究竟有多少人,这些黑衣人肯定是受过培养的,也不知是江湖人士还是……
她怕时间耗得越近,那边人来得越多,到时候该怎么办。
谢燕踮起脚,琢磨解困的方法。
“一群喽啰,也敢在上元灯节闹事。”与此同时,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甚至压过了马蹄声,但见为首的人一抬,数千兵士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将黑衣人团团包围。
而他本人则来到了帝王身边,行叩首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无事吧?”
这声音……
谢燕眼睫轻轻颤了颤,回了眸。
来人身穿银色铠甲,手拿长弓,虽已过而立之年,但身长八尺,面容儒雅温和,犹如冬日之松柏,在岁月的沉淀下显得愈发沉稳。
这人正是驻守边关十年的一品大将军,章翎的二叔章政。
昌平公主显然也认识章政,她开心地又蹦又跳:“皎皎姐姐,是骁骑大将军,他回京了。”
帝王衣袂飘飞,眉如墨画,嗓音如玉石击水:“章二叔。”
章政笑意温和,却是摇了摇头:“微臣担当不起。”
“表哥。”昌平公主拉着谢燕过来,谢燕先是喊了一声帝王,见他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再喊章政:“大将军。”
年幼之时,谢燕也唤章政一声“二叔”,但眼下她与章翎已经无任何关系了,再喊“二叔”便不合适了。
看到谢燕,章政情绪才有些许的波动,看着面前出落得落落大方的小姑娘,章政儒雅而笑:“这才数年不见,皎皎就不认识二叔了?”
掌掴
昌平公主看了一眼身旁的皎皎姐姐,突然想起来十年前骁骑大将军便是为了皎皎姐姐的娘亲才去驻守边关,母后不止一次与她说,要是当初念晴姨母与骁骑大将军在一起,那她婚后肯定会过得非常幸福,也不至于早早地就香消玉殒了。
昌平公主嘟了嘟嘴,抬头看向那砖红色屋檐,那上面的黑衣人已经被全部控制了,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也不知今晚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对她皇兄下手。
萧忱面容清俊,五官犹如精雕细琢过一般,没有一丝瑕疵,光是在那站着,就显得尊贵雍容,他唇角带着三分笑意,神态一直是漫不经心的。
章政是今天到的京城,所以他还不知道章翎要娶谢娇的事,只当他离京的太久,小姑娘不认得他了。
她的女儿,章政是当成自己亲生女儿看待的,要是对方真与他生分了,那他肯定还是有些失落的。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帝王与昌平公主都没有开口,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谢燕便顺着章政的意思,嗓音若百灵鸟,喊了一声:“二叔。”
“诶。”章政脸上的笑意更加温和了,说话的语气也柔和许多:“多年不见,我们皎皎生得越来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