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在后面站了一会儿,看到诺盛的那个总裁离开了,正要走过去,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硬生生地停住了。“善善。”吕泽尧走过来,对张雾善说,“可以走了吗?”“走吧。”张雾善上了他的车。江宿没有追上去,而是掏出一支烟点上,抽得大半的时候才灭了烟开车往云大方向去。到了张雾善的楼下,吕泽尧的车子还在,他在车上等了等,等得不耐烦了便冲上去敲门。敲了很久,张雾善才来开门,一脸不耐烦道:“有事快说,没事走人。”江宿瞪着她,嘴角抿得紧紧的,他没说什么,伸手将门推开,然后搂着张雾善的肩膀将她拖进房内。客厅里,吕泽尧正站在钢琴边低头试着小提琴的琴弦,他随口问道:“善善,这么晚了,是谁啊?”“你也知道晚了?”江宿冷冷地开口道。吕泽尧猛然抬头,一脸惊讶:“这位是……”“你叫他江宿就好了。我曾经的金主,现在……没有什么关系。”张雾善扭着身子,想从挣脱开江宿的肩膀,江宿却越搂越紧。“就算没什么关系,”江宿笑得云淡风轻,可眼神里却带着极大的火气,“也比初恋情人稍微近那么一点吧?”张雾善瞪着他,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有没有关系,你还不知道?”江宿直视她,毫不客气地。吕泽尧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忽然觉得张雾善其实没有变,她还是一样,只会对在意的人发脾气、闹别扭,不关心的人她从来都是理都不理。她从来没有变过,她变的是对他的态度。江宿转头对吕泽尧说道:“吕公子,有什么事白天有空的时候再谈吧,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是啊,我这里有客房,你可以睡这边。”张雾善立刻回答,引得江宿的一阵咬牙切齿。吕泽尧看了看,说:“江先生,你别误会善善了。”江宿轻轻一瞟,善善?叫得可真亲热。75凡人吕泽尧正式从维也纳出道,签了一家德国的经纪公司,公司给他做了规划,第一站选的就是国内,要筹备一个个人演奏会,中间有一个“过往的记忆”的环节,他将会邀请亲朋好友上台同演。他来找张雾善,想邀请张雾善一起去表演。他以为要劝说多次,可张雾善一听就应下了,约了今天详谈,所以他才开车去接她,还没商量出个头绪……“改天有时间再谈吧。”吕泽尧说着,收起小提琴,看了看张雾善,欲言又止,最后笑了笑走了。下了楼,站在车子旁边,吕泽尧抬头往楼上亮着的窗户看去,喃喃道:“善善,好好说,不要闹脾气。”这样的话,他已经没有立场再说了。原来,她现在喜欢的,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眉似墨染,眸若黑玉,有着生生硬朗的线条,看向他的那一抹冷然,这样的男人,会怎么对待那样肆意的张雾善呢?吕泽尧走了很久,张雾善靠在钢琴上看着一脸沉思的江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江宿开口说道,“你不就是想激我过来,然后勾引我,想要我让步吗?”张雾善微微一笑,歪着脑袋,问:“那你被我勾引了吗?”江宿看着这样的她,胸膛又漫过那股熟悉而难以自已的感觉。上天其实对张雾善很偏爱:她虽然没有高挑的个头,却有玲珑的体格;她虽然没有精致的五官,却拥有让人钦羡的好皮肤;她虽然没有丰满的前胸,却拥有娇俏的后臀;她虽然没有乖巧的脾气,却拥有骄傲的魅力;她虽然不是天生尤物,却拥有让人致命的味道……正如现在,一如过往。“你被我勾引了吗?”张雾善侧着头,白皙纤细的手指沿着钢琴抚着,轻轻的、慢慢地,仿佛她手指下的不是钢琴,而是一个个曼妙的音符。江宿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她躺在沙发上,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而是一动不动地专注地盯着他。来,到我这儿来!她的眼睛分明这样引诱着,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江宿,我觉得我还是搬回学校住的好,没人管着,我老通宵上网,早上才睡,这样老得很快。”没人管,是在暗示他应该搬进来吗?“不过一个人住也好,想干嘛就干嘛。”她又说。他搬进来更是想干嘛就干嘛。她慢慢地坐起来,曲起腿,一手撑着脑袋靠在沙发上,另一手就贴在沙发上,徐徐地、轻柔地摸着,然后微微扬起下巴,斜睨了过来,问:“你觉得呢?”究竟哪一点触及到他,他始终弄不清楚,等他缓过气来,他已经将她整个抱起来往房间里走,而她则用那双恼人的腿紧紧地夹着他的腰,咯咯的笑起来。“江宿,你完了。”她这么说着。是的,他真的完了,因为他明知道这么时候不能对她妥协,却还是没有办法遏制住内心想要将她揉进怀中的冲动,他再一次忘记了自己的坚持。他大步地向她走去,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发浓艳,看着她眼里亮起得逞的神采,看着她……轻轻一闪。“你这样,算是我赢了吗?”张雾善笑道。“如果……”江宿顿了顿,微微上挑的凤眼里盛满了与平日不一样的浓郁颜色,“如果你过来,我可以考虑一下。”张雾善咯咯一笑,慢慢摇头:“我才不会上当呢。”那一串轻盈的笑声如同魔咒一般,让江宿的胸膛震了震,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全身的温度陡然上升了不少。“张雾,过来。”张雾善还是摇头,江宿大手一拉,将她拖到自己跟前。“你的亲亲女朋友怀着你的孩子在家等着你回去,你居然在这里背着她,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张雾善嘲笑道,“男人真不是东西。”“我可是合情合法,名正言顺。”江宿压下心中的急促,对自己说要慢一点,不要冲动,不要冲动,然后拉起她的手,说,“你……”想说的话,忽然间就忘得一干二净,因为张雾善踮起脚尖轻轻地将唇贴在他的唇上。那股一直让他追寻的芳香漫溢出来,他闻着,在张雾善即将撤离的时候双手拥着她,将她抱起来,紧紧地贴着自己。“不许你这样。”总是喜欢引诱他,让他主动上钩了又收回,故意折磨他。张雾善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俯视着他越发黝黑的眸子和潮红的肤色,问:“不许我怎么样?”“小混蛋!”江宿低低地说着,将她横抱着转了两圈,踢开房门,抱着她摔进床里。张雾善被转得有点晕,接着又被摔到床里,闷哼还没发出来,江宿就重重地压过来。她胸口一闷,哼哼道:“大混蛋!”“是吗?”江宿含糊地回了一声,将她翻了个身,挑起她的下巴吻下去,舌尖直接挑开她的唇齿,毫无顾忌地攻城掠地,任那种名叫欲念的味道铺漫开来,混在属于张雾善的味道中,如玫瑰般香浓。衣物总是很快就脱落了。江宿沿着她如缎般细腻的颈项吻下去,张雾善伸手捧起他的脸,他一手架着她的双臂固定在头上。张雾善动了动,恼怒地看着他,他得意一笑,她便抬起一条腿抵在他的胸口,想用力踢出去,却只是轻轻一滑,那条腿便落到他的手中,被他直接架到肩膀上,用力往前一压。张雾善气息一顿——她还没准备好,他就冲进来了。“放松。”他压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喃,低头轻吮着白玉上的那一点红瑕。发热的感觉从胸口传来,迅速蔓延至全身,凝聚在紧密接触的那个部位,强烈的灼热烘烤着她,她急促地呼吸着,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不安分地顺着他光滑的背脊滑下去,直到腰际,流连不去。这就是他每次看到她弹钢琴时体温都会上升的原因,她在这种时候特别喜欢摸着他,一寸一寸,柔柔地在他的背脊或胸口上打圈,激起他一阵又一阵的颤抖。他承受不住了,捧着她的脸,极度渴望汲取她口中的香甜味道,身下一下一下地冲撞起来。她的紧绷逐渐被他的吻融化,他被她紧致而火热地包裹着,无法自拔。“江宿……”他一用力,她跟着往后一震,呢喃的声音也随着逸出来,飘到他耳里,就跟海妖那让人无法抵抗的歌声一般,他想,在她面前,他永远做不了奥德修斯,永远只是凡人。她肌肤胜雪,纤细玲珑,每次品尝起来的味道都不一样,而这一次,他在她柔润的肩头上咬下一口,想起了曾经吃过最好的汤圆,白润滑腻,软糯香甜,令人回味。许久不做,他很快就丢盔弃甲,他了解她的身体,尽管未能尽兴,还是将自己压了下来。可张雾善睁开眼睛,徐徐地看着他,目光翦翦,如同一汪春泉,荡漾着春意。他喉头立刻发热,急忙扭头看向一边,想着是不是要去洗个澡,可张雾善却扑过来,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张雾!”他急忙扶着她的身子,以防她不小心摔到床下。张雾善低低地笑着,很是高兴,上一场欢愉的颜色还没消散,她没有说话,低下头咬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