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笑了笑:“我也不是就认定这个案子肯定有错,只是有些细节需要补全罢了,结果未必会有区别。”
周正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本官真以为自己哪里出错了。”
林枫笑道:“周刺史不必紧张,本官可从没说过你错了。”
周正忙点头。
林枫道:“带我们去见孙鹤琴吧。”
“好!”
周正迅在前面带路,这次是去的另一条路,他一边走,一边道:“蔡翁义毕竟是朝廷命官,和普通案犯关押的地方不同。”
林枫点头,他能理解。
他一边走,一边随意道:“我听说蔡翁义的夫人自尽了?”
周正虽意外林枫突然提起蔡翁义夫人,但还是点头:“没错。”
“确定是自尽?仵作检查过了?”
周正道:“蔡翁义夫人和其他女子案犯都是关在一起的,她撞墙自尽时,很多人都亲眼所见。”
“而且她当时还一边哭,一边说自己错了,说是她害了夫君,然后她就崩溃撞墙自尽了。”
听着周正的话,孙伏伽和赵十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意外。
看赵夫人这样子……难道蔡翁义说的是真的?收受贿赂的是他夫人,他真的不知情?
林枫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右手拇指与食指下意识摩挲,他一边走,一边道:“蔡翁义说是他夫人收受的贿赂,他并不知情,周刺史怎么看?”
周正冷笑道:“我是不信!他又不是惧内之人,他夫人岂能瞒过他这个堂堂县令的眼睛,去收受贿赂?那都是他的借口!他想借此机会逃脱惩罚!”
林枫道:“那他夫人死前的话,周刺史又如何理解?”
周正毫无迟疑,直接道:“本官调查过,蔡翁义夫人天天穿金戴银,衣服料子要穿最好的,胭脂水粉也要用最好的,十分在意自身形象,很喜欢与他人攀比,因此蔡翁义的俸禄常常捉襟见肘……想来就是因此,蔡翁义很缺钱财,才会收受孙鹤琴贿赂。”
林枫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时,周正停了下来,道:“就是这了,孙鹤琴就被关押在这里。”
林枫闻言,抬起头看去,只见这也是一个单独的牢房,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正蹲在墙角,他身上有着明显的血迹,正充满着惊恐与畏惧之色的看着自己等人。
林枫眉毛一挑:“他受刑了?”
周正点头:“孙鹤琴是商人,心思特别多,很是狡猾,若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根本就不会说实话,所以本官没办法,只能特事特办。”
林枫给孙伏伽使了个眼色。
孙伏伽笑呵呵道:“蔡翁义对韩成林用刑,最后被判成了屈打成招……周刺史也用刑,就不怕别人也说周刺史是屈打成招吗?”
周正一听,忙说道:“本官虽用刑,但却是有实际证据的,本官有人证,证明他当日的确去了蛇山!本官还在蔡翁义府里搜到了孙鹤琴送去的钱财,人证物证俱在,就差他承认了……所以本官才动刑的,这可和蔡翁义没有足够的证据不同。”
林枫见周正紧张解释,笑着说动:“孙郎中在说笑呢,周刺史不必紧张,我们都没有怀疑你。”
周正忙点头。
林枫道:“我们还想和孙鹤琴单独聊聊……。”
周正很有眼力见,忙道:“本官去外面等候。”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
林枫看向孙伏伽,孙伏伽点头:“在有足够人证物证的情况下,用刑很正常,的确比蔡翁义更合理。”
林枫微微颔,没有多说什么。
他转身看向蜷缩在墙角的孙鹤琴,说道:“孙鹤琴,案子都已经结束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怕?我们又不会继续对你用刑。”
听到林枫的话,孙鹤琴这才紧张兮兮的说道:“真的?”
林枫笑道:“怎么?周刺史在案子结束后,也对你动过刑?”
孙鹤琴忙摇了摇头。
“那就是他在审理你时,动刑动的有些狠了。”
孙鹤琴一回想那画面,就不由浑身抖。
林枫将孙鹤琴的表现收归眼底,他缓缓道:“说说吧,你为何要杀甘青?”
一听到甘青的名字,孙鹤琴就无比愤怒,他说道:“我都说了一万遍了,是他要杀我,是他见财起杀心,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也不是故意要杀他的啊!”
林枫平静道:“详细说一说。”
孙鹤琴深吸一口气,道:“当日突然下了雨,我们在山中巧遇,正好在同一棵大树下躲雨。”
“我是生意人,即便与他不相识,却也能说上几句话,一来二去话就多了,我还专门拿了几个我刚买到的绿李给他吃,想着能借此机会认识认识,也许以后他还能是我的客人。”
“可谁知道,他接过我的绿李后,直接放进了怀里收了起来,然后十分突然的,就向我冲了过来,他捏住我的脖子,就要掐死我!”
“那时我才知道,是我拿绿李的时候,让他看到了我包袱里的钱财了,我心中大惊,慌乱之下,便从腰间抽出用来防身的匕,狠狠捅了他几刀,这才让其松开了我。”
“我真的是为了自保……如果我不出手,那死的就是我了!”
林枫眯了眯眼睛,道:“你说……你和他不相识?以前不认识?”
孙鹤琴忙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