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听到我被袭击的事以后一直紧锁着眉头,其他两人则是一脸的惊恐。“你们看到了女鬼,并且她还主动攻击了人!这太可怕了。宋宜天,你没事吧。”尚晓瑶低声惊呼道。
我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这特喵的可能没事嘛!
“太晚了,咱们一直站在院子里太引人注意了,别人问起来的话咱们也不好说,都先回房间休息吧,各自都小心一些。有什么事情咱们等天亮了再商量吧。”周正似乎是想早点离开这里,于是提议道。
“也好,那咱们先散了吧。”大家也都累了,纷纷附和,刘泽两人先回了房间。
周正看了看我,“走吧,经这一闹估计你也不敢再回你的房间了吧,去我屋吧。”
想到这接二连三而且似乎都是冲着我来的恐怖事件,我点点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跟着他回了房间。黑脸周正真是个大好人呐,我暗暗想着。
折腾了半宿,又经历了一连串的惊吓之后,我俩头对脚地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样,眼皮子也直打架。
迷迷糊糊间听到周正问我,“你看到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我想回答他,但疲惫的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想要张嘴说话也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周正似乎又说了几句话,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还有隐约的声音传来:“宋宜天,快开门啊,开门。”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但门外的人不依不饶一直在敲门,吵得人心烦。
我看身边的周正睡得倒是踏实,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心想这小子睡着了别人把他搬走估计都不知道。低声骂了几句然后只好起身去开门,也许是睡迷糊了什么都没有考虑,直到我把门拉开的那一瞬间才想起来,这接二连三发生的诡异事件,我怎么毫不犹豫就把门打开了!真是不长记性啊!
好在,门外站着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女人,而是打着灯笼的老张头。
“宋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你随我来。”他那一张皱皱巴巴的脸在灯笼光的映照下,一块黑一块白,五官似乎都扭曲地变形了。不等我回答他就兀自转身走了。
我跟着他走进院子里,老张头径直走向水井,见我踌躇着站在原地没动,又回头示意我快跟上他,来到水井边,他举起灯笼照着井口,“宋先生,你看。”
我小心翼翼地探身朝井口望去。
“小玉,小玉。”我听到老张头叫了两声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我再抬头看时,空无一人,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这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我住在周正的房间里,而老张头在门外却是直接喊得我的名字。这不对劲!
四周院子静悄悄的,没有灯笼,也不见那老头。我连忙转身想赶紧回到周正的房间去。
刚走出几步,“你来了。”这时井里传出一句女人的声音,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攀上了我的肩膀,我只觉得有一股寒气透体,来回挣扎想要摆脱那双手。然而那双手像两个冰凉的铁钩子一样死死地嵌进我的肩膀里,硬生生把我扭转过来面对着水井。出乎意料的是,眼前并无一人。
“你帮帮我。”那女人的声音又从井中传来。
帮帮你?我真是要崩溃了,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谁帮谁啊?大姐,我都快被你吓发财了!
“你帮帮我。”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要我。。要我怎么帮你啊。”我结结巴巴地说,帮一只住在井下的女鬼的忙,谁敢想啊。
“杀了他,杀了他。”她陡然提高了声调,凄厉的声音传出,把我吓一激灵,本能地拒绝道:“这我也不敢啊。”
“那你就去死吧。”那双铁钩一样的手猛地用力把我往井中拖去,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湿滑黏腻的布满青苔的井壁,鼻腔中充斥着氤氲腐朽水汽的味道。
难受的下坠感不知持续了多久,噗通一声我落进了水里,身体被冰冷是我井水包裹住,像被万千根钢针直刺入身体,穿透五脏六腑。
那些钢针穿入鼻孔,透过耳膜,我的双手胡乱挥动着想要攀住救命的绳索,然而除了井壁滑溜溜的苔藓以外,我没有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你跑不掉的。你不杀他你就去死。”
那双手又死死抓住我的脚踝,朝水井更深处拖拽。
下坠,下坠,无穷的失重感加上窒息感,“我就这样死在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