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话,吵。”
长泉:……
苏邀月舀了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几口,然后送到6枕唇边……这怎么吃嘛。
“你抱着你家公子的头?不然这药不好喂啊。”
“一动,公子不就醒了吗?”
这倒也是,那怎么喂啊?
苏邀月盯着手里的汤药,想到了一个电视剧情节。
这样……其实也可以。
毕竟她现在需要将功赎罪,如果6枕醒了,看在她这么辛苦照料他的份上,能不能对她网开一面?
苏邀月自己喝了那勺汤药,然后立刻就被苦得皱巴起了脸。
好难喝啊!这个世界上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
“呕……”
“别……”
长泉伸出手,苏邀月的苦药全部吐到了他合起的手上。
苏邀月嘴巴里面全部都是那股味道,说话的时候还反胃。
“我再……呕……试试……呕……”
长泉:……
。
苏邀月漱了口,调整好心态。
然后喝上一大口,俯身,贴着6枕的唇,用手指抠开他的唇缝,一点一点地喂进去。
一开始有点洒了,幸好后来越来越熟练。
终于,半碗药喂进去了,她的腰也废了。
这样匍匐着弯腰真的好累啊。
“还有半碗。”长泉非常严格。
苏邀月赶紧吃了一颗蜜饯压压苦味,“等一会儿。”
长泉继续道:“喝完药,还有一碗粥。”
苏邀月:……她是人,不是喂药机器!
“……呕……”这药好苦,蜜饯根本就不管用。
苏邀月低头看6枕。
男人虽然蹙着眉,但明显不是被药苦的,反而像是陷入了什么不怎么美好的梦魇里。
。
6枕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梦里。
这个梦太长了,长到他感觉自己好像一辈子都出不来。
从小时开始,他的记忆一帧一帧出现,在梦中,他的四肢都拴着一根薄薄的木偶线,就连嘴角都挂了两根线扯着。
不止是他,在这个梦里,所有人身上都被拴上了很多木偶线。
他们无力挣扎,就像陷入沼泽地里的烂木头,只剩下腐朽。
他伸手去扯那些线,然后现扯断的不是线,而是他的四肢……鲜血淋漓,6枕却感觉不到疼。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血红色,6枕看到自己分离的四肢被线拉扯着,越来越远。
然后是疯狂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