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爷都快觉得话筒那头的人是假扮的霍嵘了。
“我这是想通了。”霍嵘哼笑,“我既然劝不走你,也劝不走他,不如撮合撮合,让你俩谁都不要再出去祸害别人。”
“秋白,从前的事,是我有错,那些话,不知道怎么的就顺着我嘴蹦出去了。但我想说,不单单是那些气话,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从前上学那时候顶牛逼的院草。”
气话一时口快,虽然有真心话,只是那一瞬,愤怒将所有龌龊都放大到了极致,美好统统击碎,纵使有真心也不能算是全部的真心。
“我从未看轻你,一早我就觉得是霍峋那呆头鹅配不上你。”
*
郑秋白的电话一直忙线,倘若这一回霍峋再没打通,霍少爷真要考虑找人整一套绝缘服来去翻墙出逃了。
好在这次滴声后,对面响起来了郑蝴蝶的声音。
“你怎么一回去就不接我的电话?”霍少爷又委屈起来了。
霍峋虽然笃定上辈子郑秋白身边没有其它野男人,但这辈子和上辈子毕竟不是一模一样,他不敢打包票,一直提心吊胆。
“刚刚有点事。”郑秋白坐在老板椅上,盯着阿良往他的香槟酒瓶里兑苏打水,“正好,我也有点事要问你。”
“什么事?”
“你家里放你去港湾,你怎么不去?”有点昏昏欲睡的郑秋白一听到这个地名可精神了,他知道霍峋能在那地方走向何等功成名就的地步,不去,真就浪费了霍峋身上的天赋。
“你怎么知道?”霍峋从没和郑秋白提这档子糟心事,“我家里人又找你了?谁?霍嵘吗?”
看来是上次他下手轻了。
“是霍嵘告诉我的。”
霍峋一边下定决心一会还要去揍霍嵘一顿,一边急切道:“我不想去港湾,但这肯定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郑爷惊讶。
“对。”
“所以是你单纯不想去?”
“是,港湾那地方讲方言的多,有些学校上课都没有普通话,我去了连日常用语都得从头学起,好麻烦,而且我学不会。”霍峋表现出一个学霸不该有的消极态度。
郑秋白故意问:“那你就准备一辈子关在家里,再也不出来和我见面了?”
就这么一辈子柏拉图?
霍峋没听出郑爷的暗示,他小声说:“我让人去给你装两台电脑好么,现在有些网络聊天室,可以开摄像头了,那样我就可以见到你了。”
说到最后,霍少爷语调里还有点欢喜。
郑爷蹙眉,“霍峋,你跟我装纯呢?”
“什么纯?这样不好吗?你难道不想和我视频聊天?”
郑爷真是第一次如此鲜明的意识到霍少爷才十九岁,还是个男孩儿,脑袋根本不会转弯。
“行,怎么不行,”郑秋白乐了,“那咱俩就做一辈子的网友吧,改天你也别给我打电话了,等缘分到了,用漂流瓶联系!”
郑秋白啪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听到忙音的霍少爷纳闷,“漂流瓶是什么?”
京市和燕城它也不靠海呀。
绕过漂流瓶问题,霍峋脑袋转了一会,才隐约领悟到了郑秋白突然挂断电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