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站在她边上,睁大眼睛问道:“哪里不妥。”
“首先,夫人总管后院,无论主仆,月事不来此等大事定该及时上报。若是时日久了,拖出其它事端,岂不是有辱夫人英明。
二则,隐瞒不报,多是择一黄道吉日,双喜临门博得宠爱,此举用心本就可以。
三则,明知月事未来,若是跪拜定会伤身,却依旧我行我素,如此置胎儿于不顾,其心可诛。
四则,寻常妇人若需补药,一方便可,哪有药方时不时换,一日一方,实属少见。
五则,夫人未曾听闻你求医问药,这药方从何而来。宜悠居云林村十五年,却从不知四丫学过医术,莫非身边另有高人,高人何在?若是寻不得高人,难不成却是托梦而得。恕我之言,托梦之事玄而又玄,着实不能尽信。
六则,煎熬药后总该剩余药渣,且找出药渣,便可知所用何药。如此简单之事,为何你不顾体弱只是哭求,竟是怕旁人有心去查一般。
一句话,宜悠暂时只想到这些。于夫人面前班门弄斧,还请见谅。”
章氏给她个颇为和善的笑容,而后扭头吩咐吴妈妈:“还不快去找药渣,恭喜老爷,得一精通医术的通房。日后若是有个头疼脑热,也不费心去请郎中。”
县丞此时已察觉出不对,皱眉看向四丫:“药方是谁开的?”
“这是奴婢入府之前,于家中偶然得知。因其于保养身体有效,故而记下来。”
宜悠饶有兴趣的看向四丫,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有生吃了她的心,四丫也不能做出丝毫仇恨的模样。见她指甲嵌入掌内,最终却还是控制住自己,她更觉危险。
沈福海今已获罪,她已报仇,却与四丫结下解不开的梁子。此情此景,如卧榻之侧一毒蛇盘卧,吐着信子虽时准备冲上来咬她一口。
好在她方才已重重踩四丫一脚,至于稍后如何,就看那县丞夫人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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