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好了。
简舒月赌气是很难好的,她转头就走,刚走没两步就听他说:“叫姐姐也不行吗?”
以前怎么让他叫都不加,这次倒是突然叫了。
简舒月扭头看他,发现他眼角都红了。
“哎,你哭什么哭,我又没欺负你。”以前欺负狠了也没见他哭过啊。
他伸手扯住她的袖子,“姐姐,你别不理我。”
“……谁不理你了。”她用自己的脏兮兮的手粗鲁的擦了把他的脸,“敢哭就揍你,我最讨厌人哭了,真烦人。”
那可真是,如果有招惹她的小男孩被他揍哭,她只会揍的更狠。
但她也确实没见他掉过眼泪,有一次她咬他的胳膊,咬的狠了都感觉嘴里快有血腥味了,他都只是小脸有些发白,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直到她先松开嘴了,他的胳膊上一排深深的牙印都已经有些发紫了,再用力一点真的要出血。
看着乖巧好欺负,但其实真没见他怕过什么。
别说挨欺负从来不哭了,就是看见小孩子都害怕的虫子,他也能一脸淡定的捏起来扔掉。
直到简舒月九岁那年,秦奶奶重病住院,八岁的言彻带着一身伤独自坐车过来,简舒月才第一次看到他掉了眼泪。
其余时候,不管是受伤流血,被简舒月欺负,还是挨了秦奶奶的训斥,都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
服务生上菜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就摆了满桌,简舒月吃了几口,见他没怎么动,一边剥虾一边问:“不合你胃口吗?”
她记得他小时候从不挑食,不管甜的辣的还是清淡的都吃,所以她各种口味都点了一些,满满一大桌,再怎么挑食的人都能吃上几口。
“阿彻,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找我的吗?”她忽然问,“担心我被坏人找到?”
他刚拿起筷子就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看她,“如果他真的跟你跪下呢?”
“嗯?”
这个问题,他那天也问过,她的回答是,余耀那傻逼不会跪。
现在他又问了一次,简舒月歪了歪头,手上慢条斯理地剥着虾,“你担心这个?”
他放下筷子,“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她慢慢脱下手上剥虾的一次性手套,神色也严肃了一些,“如果他真的再犯病来找我……”
“我只能是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了。”她耸耸肩,毫不在意道:“我本来就对他不感兴趣,他就是跪下求我也没用,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