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凡刚才还觉得自己得装着不行,这会儿是真觉得不行了,刚到公寓她就赶紧对言彻说:“你快,快把她送上楼吧,我不行了。”
言彻看了一眼死死抓着她不放的简舒月,一声不吭的拉开车门,弯身想把简舒月抱出来。
奈何简舒月死活就是不放手,眼看陈以凡被她的手勒的脖子都红了,言彻皱了皱眉,说:“舒月,放手。”
言彻的声音一响起,简舒月的手立马就松了。
陈依凡心说我的妈呀,简舒月你本性都暴露一半了你知道不?
但她也挺乐见其成,觉得真的全暴露了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简舒月这些年来,活得太压抑了。
她压抑的源头一个是工作,一个来自家里,还有一个,应该就是来自眼前这位了。
“那什么,麻烦你了,我刚才也喝了点酒,就先回家了。”陈依凡捂着自己的脑袋,也没察觉自己刚才还说了没喝酒,匆匆拦了辆出租车就把自己塞了进去。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言彻已经把简舒月抱进去了,不禁感叹:“我的天,那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阿彻啊。”
“真怪不得能把你气成那样。”
当然,不光是气,还有执念与思念。
不管是开心还是愤怒,人的情绪总是随着在意的人浮动的。
……
简舒月一进门就要吐,等好不容易落到地上,她又吐不出来了,这感觉难受的很。所以她用力抓着身边的人,一边用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痛苦,一边又借此发泄着某种情绪……
“好难受……”
“张嘴。”有人掰开她的嘴巴,把冰凉的水灌了进来。
简舒月喝了几口冰水,舒服了一些,她睁开眼看了一眼,还以为身边还是陈依凡,却发现是另一个人。
她立刻暴怒:“你是谁?为什么抓着我?”
言彻看着她因为难受和愤怒而发红的眼睛,说:“不认识我?”
简舒月伸出手,一把捧住他的脸,凑过去看。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感觉到了是他。
“你是……你是言彻?”
言彻握住她的手腕,说:“是我。”
简舒月看了他许久,身体慢慢颤抖着,眼里嗖的一下就落下泪来,“你跑到哪里去了?”
言彻还没说话,下一秒她就哽咽的低吼出声:“我还以为……你出事不在了,又或者再也不回来了,你知道吗?”
言彻握住她发抖的手,轻轻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对不起什么?是我对不起你!”她一边崩溃一边死死抓着他,“当年我找你,到处找不到你!我一个人跑了好几十里路,又差点被坏人拽上车,我到处跟人打听你住在哪里,可是没人告诉我,我连你爸爸妈妈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秦奶奶她家里什么都没留下,她去世之前就把所有东西都烧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到处找你,我想找到你,可是我怎么找不到,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