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服药的习惯,那么他体内的兴奋剂又是从何而来?”周言谕问。
“我怀疑是顾筠兰,在庄栖风被绑架前,跟尤李在一起的人除了顾筠兰根本没有别人,所以只有她有机会给尤李下药,而且她又知道尤李所有的习惯,不过我去搜过她租的公寓,里面的一切痕迹都被她消除了,并没有尤李曾停留过的证据。”
闻言,周言谕和沈熹对望一眼,由沈熹说,“其实我们都怀疑是她给栖风打了电话,而且在栖风失踪之前的一天去见的人应该也是顾筠兰,但是顾筠兰很聪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我有办法让顾筠兰现出原形,但是要你们协助。”陵裳云忽地说。
“哦?愿闻其详。”沈熹道。
“迄今为止,尤李的死因警方从未公布过,不是吗?”
“你想利用这一点。”周言谕镜片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悟,道。
“等我回去仔细想一下,再告诉你们。”陵裳云说着,又问,“对了,他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了?”
知道她问的是谁,周言谕回答,“已经醒了,但现在的他不是庄栖风,而是庄栖云。”
陵裳云微微一愣,问,“庄栖云?我隐约听说过,那是他弟弟的名字,可……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她似是对庄栖风的过往毫不知情,周言谕想了想道,“其实也瞒不了你,你一查便知,栖风有过精神性人格分裂病史,因为一直没有根治,这次因为尤李的事又再度爆,现在他的人格完全是弟弟的人格。”
陵裳云的确是初次得知,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庄栖风有这么一段过去,虽然她是私家侦探,却从不调查朋友的过去,这是她一贯的行为准则。
“那要怎么办?庄栖风呢?还回得来吗?”她不禁要问。
周言谕不响,沈熹代替他说,“等栖风身体稍稍恢复一些,我们会让小优带他回日本治疗,那里是他的出生地,也许会有助于他恢复。”
“你们有没有想过找商郅郁帮忙,庄栖风那么爱他,说不定有用?因为如果药真的是顾筠兰下的,现在看似死的是尤李,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其实想害死的人是谁?”
陵裳云的话让周言谕和沈熹都吃了一惊,他们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但现在经陵裳云这一提,他们不由恍然,很显然兴奋剂若不致命,那顾筠兰便是铁了心要利用尤李害死庄栖风,原因很简单,只因为庄栖风的出现,已让顾筠兰觉得有失去商郅郁的危险。
“这毕竟是猜测,而且话虽如此,虽然我相信只要我们提出要求,依商郅郁的性格,他一定愿意帮忙,即便他之前已对小优明确表过态,说不会再回应栖风,但无论如何,我们要先替栖风考虑一下,是再次让他深陷其中,还是借这个机会彻底放弃商郅郁。”周言谕却道。
“嗯,这件事我不插手,我只管将真相找出来,但我认为你们也无需插手,让一切顺其自然,而且我相信如果商郅郁知道了真相,他绝对不会丢下庄栖风不管。”陵裳云最终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总之我们先等你的消息。”
说完,等陵裳云先挂,周言谕再收起手机,对沈熹道,“走吧,我们去医院。”
沈熹点头,对周言谕说,“我来开车。”
周言谕没有拒绝,交出了车钥匙。
☆、插pter48
就算陵裳云不找商郅郁,商郅郁也必须去一趟警局,他需要了解清楚尤李的情况,他到底是被抓,还是在逃,警方又会如何处理,这些事不了解清楚,顾筠兰永远都无法安心。
商郅郁并没有告诉顾筠兰他要去见谁,陵裳云也没有把商郅郁约在警局,而是选在附近的咖啡店,她的理由是警局太远,万一顾筠兰有事找商郅郁的话那里比较近,对商郅郁来说也比较方便,商郅郁不疑有他,只管找了买菜的时间去赴约。
才见到陵裳云,商郅郁也没有心思寒暄,脱口就问,“关于尤李的情况,刚才电话里我不便多问,你们抓到他了吗?”
陵裳云点点头,回答商郅郁道,“我来找你,就是因为尤李,我准备我们调查尤李的情况跟你讲清楚,因为有很大一部分都跟顾筠兰有关。”
“是多年前筠兰跟他结过婚的事吗?”商郅郁问。
陵裳云又点头,却问商郅郁道,“顾筠兰是怎么跟你讲的?”
商郅郁似是并不想提起,微微皱起眉,却又因为跟尤李的事相关,只好尽量简短地回答,“筠兰提到尤李对她施暴,并且在外面有女人的事。”
陵裳云听后便道,“其实筠兰的遭遇不止如此,我想她应该也不愿对你提及,我们在尤李的手机里找到了许多幅他的画作,有大半作品里面的人物都是顾筠兰,而且,她的身上都没有穿衣服。”
话说到这里,商郅郁也已经听明白,只是突然为顾筠兰所受到的那份屈辱而感到痛心,同时也愈自责,就听陵裳云又道,“尤李是性变态,伤害过的女性不止一人,但他带回法国的只有顾筠兰,因此她所受的折磨不言而喻,但现在的问题是顾筠兰不肯站出来作证,因此我们无法拘押尤李太久,仅凭那些画作无法作为证据使用,这对顾筠兰而言,有些吃亏。”
商郁郅听到这里,不禁要问,“那庄栖风呢?庄栖风伤成这样,难道也不足够拘留尤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