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嫤终于确定,楚夫人顶多是个拉嘲讽的花架子,吴夫人才是隐形boss。至于通判夫人,顶多算boss身边的小怪,一个大招顺带也就清掉了。
拍拍旁边作为,吴夫人嗔怪道:“还不快来坐下,晏夫人可真是的,我忘了你也不会提醒一声。看台上唱戏的吓得,连拉弦子的都变了调。”
站在晏衡的影子里,周围全是他的气息,虽然身处陌生的环境,卫嫤此刻却无比心安。
听吴夫人说完,她皱起眉头面露不解:“吴夫人这话我不懂了,方才我站在边上那么久,难道就没一个人看到?”
顿了顿她委屈道:“吴夫人说因我今日第一次来,记不得有我这人。对我来说,今日第一次来刺史府,一下子出了事,我也不知该找谁才合适。”
吴夫人一愣:“这孩子可真长了张巧嘴。”
卫嫤丝毫不落下风,笑眼弯弯脸上满是真诚:“多谢吴夫人夸奖。”
谁夸你了!
吴夫人脸色有些绷不住。
这才多点就承受不住?唇角扬起,卫嫤脸上全是轻松。终极大boss才这水平,她就说凉州城副本是easy模式。
阿彤跟在表哥表嫂身边,看表嫂唱念做打,三言两语挤兑得对面说不出话,眼睛如猫眼石般闪亮。表嫂好厉害,人漂亮、会赚银子、还这么会说话,天底下好像就没她不会的事。
表嫂是她女神!
而另一边,大boss吴氏终于缓过神来,脸上重新挂上无懈可击的笑容:“晏夫人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别气了,今日虽是在楚姐姐家,但我做一回主,让你点一出戏。”
卫嫤收起先前多变的情绪,脸色变得平衡。
“吴夫人说笑了,这么点事我又怎会往心里去。这么多人,我又怎么好意思点戏?”
吴夫人长舒一口气:“没往心里去就好,毕竟在后面是……瞧我这张嘴,都过去的事也不多说了。你们年轻人爱热闹,咱们这一桌就数晏妹妹最年轻,你来点就是。”
“在后面时怎么了?众位夫人爱看花,我便把凉亭让出来,莫非这有所不妥?”
卫嫤疑惑道,脸上挂着懊恼:“正如吴姐姐所说,我年纪轻,初来凉州城好多事都不明白。若是有做错的地方,还请吴姐姐一定指出来。”
跟楚夫人一样,吴夫人噎住了。
指出来?难道要她说那凉亭是楚夫人专门布置来自己享受的,一般人轻易不能进。可人家都说了,自己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再者“随意赏花不要拘束”是楚夫人说出来的,虽然只是句客气话,但晏夫人非要认真,她也挑不出什么理。
站在卫嫤身侧,晏衡两脚微分,高大的身躯牢牢罩住她。
听阿嫤说完,他也朝吴夫人拱拱手:“内子尚年轻,许多事都没经验。许是她让赏花亭时,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不妥之处还望各位夫人海涵,晏某在此先行拜谢。”
让赏花亭有什么不妥……莫说晏夫人那长相做再低俗的动作都别有一番风情,便是她真有不妥之处,出于一片好心想让,别人也不能太过苛责。
官员们是这样想的,官家夫人们直面晏衡压力,突然觉得自己脸有点疼。这位可不好惹,刚才一言不合就敢扇通判夫人巴掌,万一再惹恼了,他们可不想当这么多人面丢脸。
楚氏下首坐着同知夫人,凉州同知钱大人是朵奇葩。钱夫人姿色平平,但多年来他只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不纳妾不蓄婢。有这样的夫婿,钱夫人安心相夫教子,生活幸福美满,整个人心态平和。
虽然所有人都说晏夫人出身如何低下,但她却觉得晏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宰相门前七品官,晏夫人即便在侯府做丫鬟,但能做到最得力的丫鬟,肯定是个极有本事的人。这样的人肯嫁给酒泉一个穷军汉,不顾西北恶劣跟他回来,品性上应该差不了。
这些只是她的猜测,在见到晏夫人本人后,再三观察后她也基本能确定,晏夫人是个不错的女子。虽然生得很美,但她身上却毫无淫。邪之气,目光中正平和。
这会见场面陷入尴尬,钱夫人干脆地开口:“晏镇抚说得什么话,晏夫人端庄大方,哪有什么不妥之处。站这么久晏夫人也该累了,坐下来点出戏松快松快。”
晏衡也低声问道:“我扶阿嫤过去坐下可好?”
卫嫤朝钱夫人友善地笑笑,顺从地由晏衡扶到座位跟前。跟阿彤坐好后,她看向戏台上。
“今天是刺史大人寿宴,伤春悲秋未免不好,咱们听点喜气的。这位花旦,你们戏班子都会唱什么?”
方才台上表演最卖力的花旦,听到“伤春悲秋”正惶恐着。没想到峰回路转,那位漂亮的官家夫人一句话又给他解围,顿了顿,他朗盛回道:
“回夫人的话,有名的曲子咱们班子都会唱。武戏要热闹些,有穆桂英挂帅、大闹天宫、打龙袍、三英战吕布。”
“三英战吕布……”